“智慧和堅韌,清淨無染不被雜念所困,追求開悟,吉祥平安......還挺适合你的。”
夏油傑有點無語,本身就因為樂岩寺嘉伸和宿傩身邊用冰的小沙彌對和尚沒什麼好感。現在又被迫安了個“大師”的身份,天天沉浸在八卦的苦海當中飽受折磨。導緻一有人喊“法師”之類的稱呼他就要抖上三抖。
但他還是将佛珠好好地挂在了手腕上。明心開悟,不為迷障所困,的确是他想要的。這份心意歪打正着,讓他心中柔軟。
微涼的木珠繞在手腕上,被他的力量浸染,過上幾年就可以寄生一些小型咒靈,也算一個特殊的咒具吧。
正當他努力把珠串上的流蘇送貓咪嘴裡解救出來時,耳邊便聽到一陣清澈的鈴聲。擡頭一看,小佑正拿着一枚拇指大的水音鈴往刀颚上系。
“這樣會有聲音吧?會被敵人預判招式。”
不知道為什麼,夏油傑覺得非常不适,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嘴巴便先于理智出言阻止。
小佑露出個“我也知道啊,但是沒辦法”的表情,解釋道:
“是音柱大人讓我這樣做的。
他說好的招式節奏聽起來符合韻律,就像一支悅耳的曲子。不好的招式節奏雜亂,聽着像噪音。
墜一個鈴铛,可以讓這種韻律具象化,用來提示自己。等有任務的時候再摘掉。”
每個流派的呼吸法都有自己特殊的訓練方法,小佑的靈之呼吸是她自創,在沒摸索完全之前,當然是什麼都要試試看。
涉及到這些,夏油傑沒什麼發言權。
數月前,女孩趁着他給竈門一家制作咒靈人偶的機會,同行去向岩柱和竈門炭十郎讨教呼吸法。作為所有呼吸法的起源,日之呼吸對小佑開發招式有着極大好處。
夏油傑閑着無聊便一起旁觀。奇異的是,一直搞不明白呼吸法原理的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記住了火之神神楽的全部動作。甚至在自己嘗試還原神楽舞的過程中,感受到體内的某些東西在被灼燒。
和其他劍士反饋的,剛剛練習時的痛苦不同,每次練習完,他都有種冬日裡鑽進被爐的舒适感。
疑惑之下,他又試了試其他的呼吸法,完全抓不住要點,而且肺是真的痛!
思來想去,也隻有賣藥郎“極陽之力能滌蕩陰邪惡念”這個解釋比較有說服力。可惜對方在短暫的出現後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
在那位号稱“萬世極樂教最大的金主”夫人上門後,樂岩寺留下“回家找點幫手”的發言,便數日不曾出現。
現在教會中全部是變裝之後的鬼殺隊劍士和隐,氣氛略顯緊繃。
皮毛順滑的貓咪見抱着自己的兩腳獸不再提供順毛服務,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跑回了墊子上享受鮮魚。
【好平和啊。】夏油傑垂眸望着它被暖陽曬成淺金色的皮毛暗歎。
但這樣平和的冬日,鼻尖嗅到的卻是兵刃出鞘的氣息。
***
大雪之後的冬夜,整潔的雪面将月光映進房間,光線亮如白練。
夏油傑閉上眼睛,将精神沉入咒靈空間,老瓜農看西瓜一樣,一個個查看自己的咒靈,感應它們的進化方向。
和伏黑甚爾的戰鬥讓他吃了大虧,自己千變萬化的咒靈擋不住一力破十會的天予暴君。五條悟的無下限,也不斷向他展示着“簡化到極緻”的魅力。
很長一段時間中,他厭惡自己看上去眼花缭亂,卻沒有實際戰果的咒靈操術。剛觸摸到一點邊的極之番也果斷抛棄了嘗試抽取咒術,而是轉向凝集咒力發出和茈類似的咒力炮。
“哪怕隻有一發也好。隻要咒力總量強過茈,我就可以赢。”
這種孤注一擲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一門心思地捂住眼睛往前沖,瘋了一樣尋找和吞噬大大小小的咒靈,連一隻四級的蠅頭都不想放過。
然而,當他體會到從環境中源源不斷吸取咒力的快感之後。那種想法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沒有意義。”這是無一郎的評價:“再強大的攻擊,打不中又有什麼價值呢?”
男孩的眼睛裡滿是真誠和疑惑:“一擊不中之後要怎麼辦?力量耗盡不就隻能等着被殺了嗎?”
他無論力量還是體型都不占優勢,被稱贊的便是精準、靈巧。
還有以毒為武器的蝴蝶忍。
在離開東京前,小佑特意約了在醫院進修的蝴蝶姐妹切磋呼吸法。都是女孩,靈之呼吸的步法很大程度上參考了花之呼吸的輕靈,又融合了霞之呼吸的缥缈變幻。短暫的交流後,三人各有所得。
“我的力量太弱了,一隻鬼的脖子都沒砍斷過。”穿着彩色羽織的女孩憤憤地說:“但這也不耽誤我殺鬼。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
再加上手段百出的宇髄天元。
沒人會說他們是卑鄙小人,相反,他們都是心志堅定,走在煌煌正道上的人。
“要赢,而且要活下去,這樣才能保護更多的人。”
這是他們一緻的信念。夏油傑很觸動。
為什麼一定要放棄自己的路,去模仿别人呢?那些被他認為強大的人,也并沒有完全跟着他人的腳步走啊。
至少伏黑甚爾是自己殺出來的一條血路。天與咒縛再強,禅院家也沒有任何人看好他,沒有任何資源傾斜。
明明是被逼到絕路不得不依靠極緻的□□。卻在成功之後被自己當做絕對。夏油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差點被自己蠢笑了。
難道他要被打敗一次,就換一次修煉的方向嗎?他又不是什麼勾勾手指就能被叫走的小狗。
别人可以的,他為什麼不可以?
無形的枷鎖放開,他好像重新回到了咒靈操術剛剛覺醒的時候——看着自己的術式非常順眼!!!
他開始驕傲又貪婪地,重新審視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