餸鴉帶回了産屋敷耀哉的指示,紙鶴除了指南針還賣藥郎對紅葉的猜想。小佑割開手指,用鮮血在紅葉背面寫上了耀哉決定透露出去的消息。
血液落在同色的楓葉上,詭異地化作了漆黑的墨色。每當寫滿“一頁”,字迹便緩緩滲入葉片中。
破舊的房間中,籠罩在上杉夫人身上的陣法虛空裡,同步出現了女孩的字迹。一直守在旁邊的啞仆見狀,仔細将内容抄在紙上。
當最後一筆落定,楓葉緩緩褪去血色,變成了一枚晶瑩剔透的冰雕。
小佑緊張地注視着紅葉的變化,隻見上面緩緩浮現一行血色的字迹——“貼身攜帶。”
小佑:可以的話真不想帶着這東西......
正當她打算用空白符紙将冰晶葉片包起來,單獨存放時,上面再次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字迹。
【要把我送的東西貼身放在心口的位置哦。不然我可是會傷心的】
這賤兮兮的語氣,嚣張的字體,是童磨沒錯了!
女孩臉唰地拉了下來,粗暴地換了封印符将葉片裹成紙團,塞進袖帶中。
為了以防萬一一直在旁邊警戒的夏油傑:呵,輕浮!
“上弦二,是個什麼樣的鬼?”他核善地詢問:“好殺嗎?”
這是騷擾!妥妥的騷擾!
雖然他明白,上杉佑是佑裡的轉世,如果自己能在保住她性命的同時順利回歸,一切結束,那麼這個女孩終歸會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生兒育女,過上普通有幸福的生活。這是他希望的,也是對方應得的。
但是啊!無論是心愛人的濾鏡也好,還是前兩世看着對方長大導緻的“家長心态”也好。面對這種情況都是不可能冷靜的吧!
這已經不是有豬偷白菜的問題,這明顯連吃帶拿。要命就算了,還要精神淩虐。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此刻,夏油傑想殺鬼的心達到了巅峰。
看着女孩明顯有些尴尬的神色,他緩緩吐了口氣,發現自己沖動了。剛才應該當做沒看到的。
“抱歉,我......”
“沒關系。”小佑打斷了他的道歉,微微低頭做出不想多談的樣子,轉而仔細介紹童磨的情報。
比起被看到的尴尬,她更擔心對方會因為童磨的輕浮懷疑自己的立場。但現在夏油傑的反應,明顯是因為對某人的維護而遷怒上二。這對她來說不是壞事。
與其讓對方一再道歉,不如大方一點放過。訴說一下自己的不得已,好盡快借助對方的力量把母親救出來才是更重要的。
【抱歉。利用了你對重要人的在意。】她在心裡默默想着。
【救出媽媽之後,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報答你的。】
想到對方每次使用術式時那種陰冷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力量應該有些用處。
夏油傑注視着女孩認真的樣子,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算了,無論是出于什麼目的的觊觎,隻要對方死亡,什麼危險都會消失。】
接下來主要要做的便是測試鬼血能否真正帶領他們找到鬼舞辻無慘了。
鬼血不能見陽光,兩人的作息重新變成了日夜颠倒的模式。好在緊急轉移的目的已經達到,拉開足夠的距離後,終于不用在天上飄着了。
可惜鬼血的指引并不太精準,每當他們進入某隻惡鬼的勢力範圍時,指針都會被距離更近的同類召喚,産生巨大的偏移。當兩人将作亂的鬼斬殺之後,指針便又回歸了之前的方向。
幾次下來,夏油傑手中的鬼血越攢越多。也大緻确定了無慘的方位。
“再往前,便是東京了。”
一個多月過去,兩人途經大大小小數個城鎮,終于在某個大型商鋪中買到了地圖。再次斬殺一隻食人鬼後,兩人發現前方最近的城鎮,竟然是東京。
實力強大的猛獸都會圈定自己的獵場,鬼也一樣。一路走來,鬼的實力參差不齊,但這次碰到的顯然是最弱的一隻。按照以往的經驗,從這裡到東京城中的距離,不足以滿足兩隻鬼的勢力範圍。
但作為現今島國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那裡必然不坑能沒有駐守的食人鬼。
如果以“食物”的豐富度來作為評判标準,東京對鬼來說無疑是最豐産的“田地”之一,被無慘劃到自己也很正常。
果然,直到兩人進入那座繁華的城市,指針再也沒有發生過明顯的偏移。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小佑長舒了口氣:“唉,早知道還過來,就不繞那麼大一個圈子了。”
“嗯?”夏油傑疑惑。
女孩艱難地選了個方向:“那邊的山上,之前師傅帶我去那邊的寺院去送名為九相圖的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