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庫藏和高專差不多。好東西也有啦,但高專敞開讓學生練習用和咒給術師臨時補充裝備的,必然沒什麼高級貨。一級頂死了。
雖然一級和準一級的裝備也挺好,甚至不是人人都能用。但家族庫藏不是這個概念,用不上,放着,是底蘊。
禅院直毘人斜睨了五條悟一眼,那意思:你幫我盤算盤算還缺點什麼?
五條悟:不好意思,又忘了。
他打個哈哈:“嗯,你們,看看,找趁手的随便挑吧。”
這就是别貪多嚼不爛的意思了。
見他知道收斂,直毘人嗤笑一聲,靠在門便不再理會。
落到夏油傑手裡的東西,是不好明目張膽往回要的。兩個特級。當年從甚爾手裡都要不回來的現在從這兩個小孩兒手裡更沒門。
何況還得解釋一下為什麼禅院家的東西會出現在刺殺五條悟、破壞天元轉生的殺手手裡。
這些年禅院甚爾為了賭馬,也賣了很多自己用不上的,兜兜轉轉也被收回來一些。
剩下的,禅院直毘人懶得趟這渾水。就默認那些是賠禮了。聽說夏油傑也上交了一部分。就這樣吧。
這樣想着,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眼睛一擡,看到兩個小小的黑腦殼。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幹嘛呢?”
他心情差,又怕自己不在族人再出幺蛾子,真讓五條悟開殺戒,被人掀老底還要當保镖,更是難受。這會兒一個族人都不想看見。偏偏有人将小孩哄過來試探,他便怒火更勝。
兩個小團子抖了抖,冒出頭來。
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表情截然不同。姐姐眼神晶亮,絲毫不慌;妹妹卻是快吓哭了,躲在後面眼淚要掉不掉的,使勁拉姐姐的衣服,先讓她藏回去。
“别過來裹亂,回去照顧直哉。”
被趕了,對方還滿身酒氣,臉皮通紅。禅院真依眼淚直接落下來,抱着真希的腰就想跑。但後者穩穩地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直毘人暗暗滿意:還行,一個膽子夠大,一個膽小卻也夠講義氣。
正想再說什麼把小孩轟走,眼前的真希卻突然往上沖了兩步,把拖着她的真依帶了個踉跄。
“你很強。為什麼?”
小女孩沖着聞聲出來看熱鬧的人問道。
五條悟低頭看看兩個剛到自己膝蓋高的小玩意兒,不說話。
“為什麼?”真希再次問。
這回她得到了回答。
“因為老子是六眼。”
“啧,騙人。”
“哦?怎麼騙你啦?”五條悟從懷裡掏出塊巧克力,塞到嘴巴裡。
“老頭子術式也很強,就沒辦法和你一樣吓住别人。”
老頭子*直毘人:......
大貓貓蹲下身來讓自己跟小不點平視,順手把沾到手指的糖漿擦在對方單薄的和服上:“哇,你好懂哦。”
“我也想變得和你一樣強。”真希握住小拳頭,打向眼前這個用她衣服當抹布的讨厭家夥。然後砸在了什麼軟軟彈彈的東西上,沒早成任何效果。
五條悟嚼着巧克力,眼珠在兩姐妹身上來回轉了轉。突然扭頭:“老頭,這兩個小孩是你兒子的侍女?我要了。”
直毘人險些被他嗆死:“不行!”
“诶?為什麼?”五條悟把兩個小孩拖到自己懷裡,一手一隻控制住團子的動作。
沒想到反抗得最兇的竟然是哭出來的那個。
“放開姐姐!放開!!!”
奶聲奶氣的,一邊哭一邊往他無下限上塗口水.......啊不,是在咬他。
“這是禅院家的血脈!不能外流!”
五條悟撇嘴:“得了吧,以前各家通婚也不少啊。再說我就是看有意思養着玩。而且這個根本沒咒力,這個咒力少得可以忽略不計。有什麼關系嘛。”
直毘人:你這話說的你自己信不信!
但實際上,讓禅院家其他人來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兩個沒用的非術士,還是兩個連軀具留隊都不一定能入的,隻能當灑掃仆人的女孩子。用她們來抵兩件咒具可太劃算了。
哪怕曾經那個男人憑一己之力殺出禅院,也沒能真正改變他們的看法。
直毘人看了看兩個小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翻了個白眼收斂起身上的氣勢:“随你喜歡。”
五條悟沖着姐妹倆露出個“邪惡”的笑:“哇哦,你們賣給我啦!”
禅院真依:用力咬無下限,差點崩了一口小奶牙,爆哭!
“媽媽!!!!哇!!!!!!”
五條悟放開另一個,大手往她嘴上一捂,物理靜音。
恢複自由的真希淡定扒開“新主人”的爪子,把妹妹摟在懷裡,哄道:“真依不怕,我陪你呢。”
說着還偷偷踩了一腳五條悟。雖然落到無下限上了,但是視覺效果很解氣。
真依很快被安撫下來。常年的無人關心,讓她隻相信同胞姐姐。剛剛下意識地喊媽媽,其實隻是條件反射。那個女人已經被禅院徹底馴化,平日裡并不能給她們太多照顧。
不想跟五條悟離開,也是害怕陌生環境。但在她幼小的心裡隐隐明白,她們的很難不會更差了。
勻速行駛的汽車上,蘇枋隼飛表面遊刃有餘,實際手足無措地照顧兩個小姑娘。
【這種是應該讓桐生來啊。】
蘇枋自覺知己隻是表面溫和,而行事理念是“溫柔對待女生”的桐生三輝,面對這種柔弱生物最在行了。
好在兩個小孩自理能力超強,在接受了“馬上要去新地方”之後,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情緒外露的真依還捏緊了小拳頭,一副給自己打氣的樣子。
禅院家傾情贊助的車子穩穩停在五條家門口,放下衆人後一溜煙跑掉了。
衆人說說笑笑往裡走,五條悟卻拽住一個年紀最大的,抱起小孩往他懷裡一塞:“把我旁邊的院子騰空,養孩子。”
衆人:???你說啥?雖然我們都明白,但是你在說啥!
不等他們腦内吐槽完,五條悟已經再次原地失蹤了,同樣不見了的還有蘇枋隼飛。
抱着娃的男人和小團子大眼瞪小眼:啊......女兒啊,軟軟的,他隻有個臭小子。不過少家主是怎麼知道,他是這一群裡唯一一個有崽的?
算了,無所謂。
他抱着娃前去安頓。
家主愛做什麼做什麼吧,不是他們能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