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霧山,島國本就濕潤的空氣被這道連綿的山脈一擋,便形成終年不散的濃霧。
小佑走在濕漉漉的小路上,覺得吸入肺裡的空氣越來越沉重。好像每一個肺泡都積滿了水。
“幸好炎呼不在這裡訓練,否則可以直接開桑拿房了呢。”
“嘎!”
橘子作為鬼殺隊飼養的新生代烏鴉,對柱們尊敬異常。聞言非常不滿地啄了啄主人的頭。
女孩覺得自己腦仁“乓乓”直響,連連“求饒”:“好啦好啦,我不說啦~小心越來越笨哦。”
一人一鳥插科打诨慢慢往裡走,濃重又濕冷的霧氣讓女孩回憶起帶毒的霜花。
【啊,可惡的童磨......】
“在眼睛裡刻字的變态,染發裝嫩的老妖怪......”
嘴上叭叭得正爽快,眼前突兀閃過一個人影。
矯健的身姿,飄飛的羽織,無聲的步伐,吓得小佑一激靈。
【不是吧,這麼不經念的?】
背地裡說鬼被捉現行了嗎?
日輪刀悄悄出鞘,女孩嘴裡繼續絮絮叨叨,眼睛卻緊張地來回張望。
勁風襲來,女孩拔刀相對,來人在半空中緊急轉向,重重打在她的小臂。
小佑手筋一麻,日輪刀墜地。
她下意識想撿,俯身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不對,趕緊向旁邊一滾,一陣拳風擦着她的側臉打過,有種破皮的痛。
嗯,确定了,不是童磨,那家夥沉迷戀愛遊戲,從來不傷女孩子的臉。
也沒有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在時透家砍過一次鬼之後,女孩對于普通惡鬼的能力有了一定認識,不再那麼害怕。
現在既然确認來者不是她的心理陰影,女孩的理智便漸漸回籠。
【是前任水柱大人吧?入門測試之類的。】
拿定注意,狼狽地躲開幾次攻擊,調整呼吸開始運用呼吸法。
原本沉重的腳步開始變得輕盈,躲閃越來越有規律。
對方的招式随着女孩的應對開始進階。
終于,紮實的一掌拍在女孩的肩上,打得她向後一倒,掉進柔軟的草地裡。
試探結束。
一雙粗糙的大手把摔懵的女孩從草地裡拉起來。
帶着紅色天狗面具的白發老者開口:“你不太适合當劍士。”
這個年紀開始練劍本來就有點晚,再考慮到已經跟着香奈惠練習了幾個月,天分便很一般了。
他知道蝶屋建立的事情,女孩子完全可以加入蝶屋,實在想去一線也可以是隐。
女孩借力起身,揉揉被打痛的位置。半開玩笑道:
“不行呢。我被上二盯上啦。
别人是身負血海深仇,勢要斬鬼。
我不僅要複仇,還沒得躲呢。”
兩人順着小路慢慢往回走。
為了避免消息洩露,香奈惠隻寫信拜托鱗泷左近次教導新人,對于上杉家發生的事後者一概不知。
在明白此事棘手的地方之後,鱗泷不禁為女孩的處境揪心。
因為兩方水火不容,見面就打,以前便從未遇到過鬼對人類過度關注的情況。更少見鬼對人類放這麼長的線。
哪怕這個計謀用得很白癡。
那麼問題就來了,女孩會是鬼試圖策反的第一個人嗎?鬼殺隊中,是否存在其他和鬼互通的隊員呢?或許需要排查一下,單着勢必會使隊中人心浮動。
這麼一想,竟然又覺得這算“陽謀”了?
聯系到最近頻繁聽到的失蹤事件,鱗泷不免把自己套住了。
【不會真的有什麼動作吧?】
左右他現在無事,如果可以利用這個女孩把上弦釣出來,那他暫時離開狹霧山,跟着她去找那藍色彼岸花也不是不行。
打定主意,鱗泷開始琢磨女孩的訓練。
嗯,這個情況,她還是有必要學會自保的。
作為最溫和的呼吸法,水呼有着最豐富的帶女徒弟經驗。不等走到山中的房子,鱗泷就安排好了女孩的訓練。
“吃過飯了嗎?”
“呃......大概三小時之前,吃的午飯。”
“哦,正好,先圍着山跑五圈吧。
不一定跑完,跑吐為止。
我需要看看你的體力上限。
用上呼吸法。如果五圈不是問題,那就繼續。
你說自己懂藥理?那應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極限吧?
行了去吧。跑完回來吃飯。”
小佑:不!會藥理不是我虐待自己的理由!
橘子“嘎嘎”叫着,開始承擔“監工”的角色。
【快點跑吧主人!要珍惜追随水柱大人的機會!】
“你這個追星鳥,可惡!”
然而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女孩還是聽話地開始完成訓練。
肺泡炸裂的感覺,頭腦缺氧的鈍痛,四肢酸脹,被打中的地方還在隐隐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