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所以,其實沒有什麼工錢對吧?
不等少年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兔子已經推開緊閉的房門。一股濃郁的酒氣從房間中飄出來。
這股味道就很靈性,完全是宿醉的酒氣中,夾雜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兔子順着氣味的源頭跳進裡面的房間。隔着敞開的門,灰原雄不可避免地看到:對方一個飛撲,把自己重重砸近團成一坨的被子裡。
被團裡面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
“啊!什麼東西!”
裡面的人似乎受到驚吓,猛地一蹬被子,撐起的被面将兔子“啪叽”彈到正對的牆上。
【笨蛋嗎?】
灰原雄看着兔餅慢慢滑落在地,在牆上留下兩行小小的紅印子和一道深深的溝槽,徹底石化。
【啊,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
被子被掀起,更加濃郁的酒味沖出,穿身松垮白色練功服的黑發男子,踉踉跄跄下床來。
他無視站在大門口的人,直接撲倒桌子上大口給自己灌冷水。
“複活”的兔子撇着兩管鼻血,憤怒地跳到男子背上錘他:“這是工傷!工傷!白澤快給我補償!不然我要回月宮告狀了!你下次休想借着我的名義過去偶遇!”
灰原雄:聽不懂,但感覺不是啥好事。
少年腳下一動,精準踩住試圖逃跑的蛇:“這個,這個要跑了......”
白澤迷迷瞪瞪望過來:“啊,這個,過山風【2】啊。好東西。”
他撐起身體從少年腳下捉走毒蛇,搖搖晃晃走向櫃台後面:“換人過來桃太郎也不說一聲。以前沒見過你呢。”
“其實......”
“你總是拖欠工資,桃太郎也不願意搭理你吧?快給小朋友結賬!”
灰原雄很想說自己隻是給小石頭幫忙,但很顯然眼前的兔子薅羊毛之心不死。
白澤僵硬的大腦還沒緩過勁來:“結賬?欠了多少來着......”
兔子鬼鬼祟祟轉轉眼睛:“一瓶不老泉!”
白澤:“嗯?那不是租給鬼燈了?”
兔子立馬改口:“不老泉混合蟠桃釀的桃酒。”
白澤:“這是你想喝吧?”
但他還是摸索着從架子上拿出個手掌長的瓶子:“不管啦,反正你們商量好,就算我結賬咯~”
“好好好。算的算的。”兔子一邊說,一邊跳起來搶過酒瓶。在櫃台上一借力跳到灰原雄身上,拔開瓶塞堵住了男孩想說話的嘴。
灰原雄:“唔!咳咳咳咳咳!”
他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
不老泉混合蟠桃釀制的靈酒,像一團粘稠的膠凍,入口即化,馬上順着喉嚨燒進胃裡。
能代替八歧折酒讓醉死鬼喝暈的不老泉,哪怕混入了桃子度數也沒降多少。
一口下去,灰原雄立馬渾身燒紅不省人事。
隻是打算将分贓變為既成事實的兔子:“啊!死了?哦不,鬼不能死。那他不是要變成聻!啊啊啊!他化了!消失了!”
白澤聞言酒醒了一半,趕到灰原雄面前抓緊看。
“不對,這是個生魂啊。生魂怎麼跑到這裡來的?還是個日本人。”
再仔細一打量,對方漸漸消散的身影上,一模紅色靈光格外顯眼。
“這是......我的耳飾?怎麼在他身上?”
這下酒是真的醒了。
白澤一巴掌排在兔子頭上:“别叫啦,他隻是還魂去了。我睡着的時候有信來嗎?”
兔子捂頭指指桌子,并趁對方拿信的功夫,偷偷把剩下的酒倒進自己嘴裡。再“咔嚓咔嚓”小聲嗑着葫蘆溜掉了。
一瓶酒而已,白澤并不在意。他拿起桌上攤開的信紙,賣藥郎端雅簡練的字句映入眼簾。
白澤搓搓自己亂蓬蓬的頭發,随手扔掉信紙:“已經回來了?那就是沒大事咯。嘛,等小佑裡過來再問好了。總不能是被搶的。”
此時此刻,“沒大事”的佑裡正挂在刀尖上,大喊救命。
“灰原雄!你還我盔甲!!!!!啊!!!!”
刀山劍林地獄副本,任務:砍下完整的鐵石100公斤。【3】
咒高,家入硝子的醫療室中,灰原雄大喊一聲,直直在解剖床上坐起來。
旁邊看書的家入硝子:“醒了?嗯?你身上怎麼這麼大的酒味?難道你之前裝暈?趁我不注意起來去偷酒喝了?”
灰原雄:“我我我我我......”
語無倫次,瘋狂比劃。
小小的鈴聲吸引了兩人注意。男孩手指上,一顆黃豆大的鈴铛牢牢系着。
灰原雄:啊,真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