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倒扣在窗頂,一個用力将自己蕩上車頂,“咚咚”幾聲過後,人已從另一邊躍下火車。
車廂中衆人:Σ (?Д?;)
灰原雄略一沉吟,拽過旁邊的劍袋果斷跟上。趁着乘客僵住,跳上鄰座餐桌追了出去。
輔助監督:(?Д?)ノ
【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處境?!】
兩道身影前後落地,咒力與靈光一爆為二人卸去沖勢。
不遠處,吊着巨大軀幹的飛行咒靈正奮力逃命。
“宇佐美!”
“追那個蛾子!”
不再交流,兩人憑借一年以來培養的默契緊追不舍。
前方,是一片荒蕪的田地和落滿積雪的密林。
封閉的空間裡,血色巨瘤上,形如飛蛾的幻影落在其表面。
每當蟲身沒入,巨物内部便流過一股股炫光。
裡梅坐在近旁地面上,手捧茶杯觀察其内生物的狀況。
忽然間,牆壁上接連燒起幾抹咒炎。
“又有被消滅的嗎?”火焰的規模吸引他站起身走近牆壁。密密麻麻的紙張上,咒文似被風吹拂的植物微微顫動,又似加了倍速的成長視頻不停變化。
層層疊疊的符紙,有的像是懷孕的肚腹高高隆起。偶有大片缺失,裸露出雪白的牆壁。
裡梅對着牆壁回憶該處符咒的狀态,覺得略有些可惜。
【有好幾隻快要成熟期了。還是太密集了嗎?明明都下令在長成前找地方躲起來了。】
思索間,牆壁上窸窸窣窣憑空生出幾張空白符紙,唯有一點墨痕在正中間顫動。
【嘛,積攢也已經差不多了。】
角落中,一頁中心滾圓的紙片“啵”地爆開,又很快恢複寂靜。
裡梅擡眼看去,沒找到飛蛾的身影。
【哦呀,這還是第一次被攔截到‘成蟲’。難道是故意養的嗎?咒術師中現在竟然有這種狠角色嗎?】
要知道,一旦進入羽化期,被寄生的人就會找地方藏起來。在這之前找到的都還有被救一命的可能。
攔截成蟲的機會,隻有其破繭而出的那一小段時間。也就是生生放棄了一個人的生命,看着對方由活人被吸成幹屍。
【心性真不錯。是想根據成蟲來定位我?】
裡梅敷衍地誇贊了一下。然而久不入世的他不知道,現代社會有一種人叫做“社畜”。
請假是不可能請假的,隻能猝死在工作崗位上。
允悲。
不過,錯誤的推測得到了正确的結果。
小沙彌用霜岚将那頁符紙撕下,一手在巨瘤表面抹過,蘸取“血液”重繪符文。後雙手合十,将其握在掌心,口中喃喃。
“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衆生肉。唵縛悉波羅摩尼莎诃......【1】”
遠方,追擊入山林的佑裡二人被猛然掀起的咒力飓風掀飛數丈,沿途撞斷多根合抱粗樹幹才停下。
“灰原!”
後背第一次撞擊之前,佑裡身上的護陣就自動激發。天旋地轉間,她無法判斷灰原雄的狀态,試圖激發對方身上的護身符卻沒有成功。
甫一落地,女孩趕緊從雪中鑽出來尋找失去動靜的同學。
灰原雄面色蒼白地窩在巨樹下,雪将他淹了大半。少年口鼻溢出鮮血,蜷縮成一團不住咳嗽着。
“灰原你怎麼樣!”
佑裡在對方背後摸索,暫時沒發現明顯的骨折,不由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擔心會有斷骨插進内髒了。
她帶的東西隻能止血療傷,不能接骨啊。斷了就不能用了,會直接長成畸形,回頭還需要斷骨重接。
摸出丹藥給對方塞了一口。藥物下肚,灰原渾身一個機靈。
“好痛!藥效太猛了宇佐美!”
說不清是痛的還是氣血回升,他面色好看許多。佑裡毫不客氣一掌拍上他的肩。
“給你的護身符呢!”
不敢拍别的地方,怕拍死了背不會去QAQ。
少年“嘶嘶”地抽冷氣。不好意思道:“給我妹妹了。”
“你!”佑裡想說【不夠來找我要啊!】
但是,男孩很快開口:
“我知道的,宇佐美給我們的那種畫一張就要一天時間,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雖然找你要你肯定會給。但符箓是你的主要攻擊手段吧?
要是消耗大部分時間給我們畫這些,你自己做委托時出事怎麼辦?”
佑裡無法反駁,漲紅了臉,最終嘴硬道:“我哪有那麼廢物!隻是不喜歡靠近醜了吧唧的異形而已!”
灰原雄笑笑:“我有用咒力強化身體,沒那麼嚴重。而且這次不還是小号了你的丹藥來救命。”
女孩炸毛:“是啊!你知不知道那個更貴啊!我的時間才不值錢!”
“好好好,我下次注意。但是能不能先把我拉起來?”
男孩埋在雪堆裡,委屈道:“好冷啊。”
佑裡恨聲将人拉起:“騙人,雪明明可以保暖!”
随即在對方拍雪的時候下達學習任務:“回去就給我好好學畫護身符!”
灰原雄哭笑不得,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符咒他和七海就是怎麼都學不會。不過對方一片好心,還是接受吧。
【XXX XXXXXXXXX】
“咒術師?為什麼入侵我的領地?”
一串亂碼鑽入二人大腦,自動翻譯成語言。
兩人頓住腳步,面前斷裂的巨木後,眼生樹枝的人形咒靈捏爆飛蛾,攔住去路。
【XXXX XXXXXX】
【這個東西,是你們制作的?】
飛蛾血液落下,方圓十米的樹木眨眼間長出蛇一樣的藤蔓,雪地中豁然生長出帶着毒牙的紫色咒花。
誕生于人類對森林的恐懼,特級咒靈,花禦,堂堂登場!
【汲取生命催生邪惡,不愧是你們,人類。】
地下室,裡梅看着突然爆裂,将他雙手炸得血肉模糊的咒符殘骸,面目逐漸猙獰。
“派來了不錯的角色嘛。羂索,這就是你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