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似是存在無線延展的空間。唯有障子後面發出明亮的白光。
壓抑的沉默中,無數掂量少年分量的目光來來回回。
良久,一道蒼老是真的聲音傳來:“夏油傑,你是很優秀的後輩。我們對咒靈操術的的期待遠遠超過對六眼。不知道你對力量怎麼看?”
少年掏掏耳朵,懷疑自己的聽力:“哈?你們把我叫過來,就為了問這種沒意義的問題嗎?”
大量嘈雜的不滿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少年滿不在意。
【高層,果然像悟說的那樣是一群讨厭的人。】
初始的聲音壓過了層層疊疊的争吵指責再度發言:“咒術,陰陽術,本是同源。但是在漫長的時間裡,陰陽術、靈力慢慢被淘汰。現在是咒術的世界。夏油傑,作為長者總是希望有天賦的孩子能夠順利成長,不要走了歪路。你能理解這一片苦心嗎?”
【這樣的言論毫無道理。陰陽術?針對的難道不是悟,是宇佐美嗎?】
“這樣嗎?”少年擺出一副沉思的樣子:“我對咒術的理解還沒達到那樣深刻的地步。但是......”他擡起雙手微微握拳:“我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我隻信奉強者。”
“這話指的是六眼嗎?”
“果然不能......”
他分析着難辨真假的話語,挑眉張揚一笑:“六眼?不過是一種特别點的遺傳罷了。我的咒靈操術才是最強的。”
他讓自己回憶起悟滿身鮮血的樣子:“傳得神乎其神的無下限,還不是被一個沒有咒力的人捅穿了腦子。世上根本沒有毫無破綻的防禦。反過來依靠防禦戰在頂端的人又有什麼好吹噓的。我承認五條悟的确很強,但是......”
少年召喚出兩隻特級咒靈,濃稠的惡意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壓力順着投影術式蔓延,直直刺進衆人心底。
“現在已經有實力跻身特級的,是我。”
似乎是被他的狂妄震懾住。有人想要反駁,但實在......他們深深為六眼所苦。
“短視小輩......”
“狂妄!”
六眼神子的降生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十幾年來咒靈等級狂飙,特級頻現,各家血脈質量不斷拔高。在座的人或許自視甚高,但他們的确有一定資本,同樣在這一輪力量升級中占到好處。
但可惜,或許年幼時有過試探,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正面對上過五條悟。
他們慶幸,他們畏懼,他們厭惡,他們逃避,他們試圖自欺欺人。
一邊恐懼寓言中的力量,一邊因鼠目寸光而以自己的器量去揣測高天之遠。
此刻,在兩隻特級咒靈的威壓下,他們不由地幻想:是啊,特級如此強大,但特級也不過如此。五條悟,又能如何。
他們選擇性地忘記了,所謂等級,不過是人為劃分的區間。
【可笑。】
似是給出了讓他們滿意的答案。夏油傑被衆人看似客氣,實則迫切地趕出了房間。大概接下來他們有的争論吧。
少年走在夜風裡,雙腳交錯着輕輕往下跳台階玩:“可惜,不知道現在趕過去還能不能接手那隻咒胎。出于對血雨的恐懼産生的咒靈啊。孵化出來後會有大面積攻擊能力吧?想要。”
自從接觸了另外一個體系的知識,他發覺咒術界對于力量的劃分十分粗暴模糊。按照高層透露出來的意思,收服了兩隻特級咒靈的他已經被認定為擁有特級實力。甚至隐隐有越過五條悟先給他搬下特級證明的意思。
然而在夏油傑自己看來,體術方面他與五條悟不相上下。但哪怕在封印術加成下越級收服了兩隻咒靈,自身咒力儲備也遠遠比不上對方。遑論除術式外其他應敵手段的儲備上。
尤其對方還即将掌握反轉術式,可以無限防禦回藍。如果兩人陷入消耗戰。将自身咒靈全部消耗掉之後,他會輸得很幹脆。
“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啊,悟。”
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