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針指向10點,玩兒得心滿意足的五條悟終于宣布散場。
一行人在「取子箱」店前告别,各自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兩個酒豪沒有喝盡興,幹脆約着去續第二攤,灰原雄難得和好友聚會也跟着去了。伊地知第二天還要趕工作,便直接告辭回了家,柳暮冬和五條悟對酒局不感興趣,也選擇回高專休息。
目送同伴離開,五條悟偏頭問道:“暮冬想坐車回去還是乘坐GTG特别專列?”
柳暮冬搖搖頭,“我想散會兒步,五條先生可以先走。”
她的酒量并不算好,剛剛被酒興上頭的硝子拉着喝了不少,現在腦袋有點暈暈乎乎,隻想吹吹夜風緩解一下。
“那就一起散步回去吧。”
五條悟當然不會一個人先走,不等她拒絕,擡腳就沿着街道往前走去,走了兩步見人沒跟上還回頭催促。
柳暮冬停頓兩秒,還是跟了上去。
12月的東京已經下了第一場雪,街道上被環衛工人們清掃了幹淨,房檐上卻還殘存一些積雪,裝點出别樣的美感。
夜風蕭瑟,吹走了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隻留不着急回家的兩人欣賞這難得的風景。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走着。
經過一顆行道樹的時候,枝桠上的積雪突然被抖落,正好砸中柳暮冬的肩膀。
她漫不經心地擡手去拂,卻摸到一隻溫熱的大手。
有些奇怪地擡眸望去,正好落入一片澄澈湛藍的天空。
天空的主人眨動雪白長睫,替她拂去冰涼的雪花,“我上次就想說了,你的體溫好低,心跳速度也很慢,問了硝子說不是傷沒好的原因,所以是身體不好嗎?”
柳暮冬避重就輕道:“隻是一個小小的束縛。”
讀作束縛,寫作代價。
别看她現在活蹦亂跳和常人無異,實際從本質來說算是亡者。
魔法少女在和丘比簽訂契約後靈魂就被抽離,身軀作為方便戰鬥的武器留存,隻要核心的靈魂寶石沒有受到損壞,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能修複。
維持生命體征隻是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不然被細心的人發現就糟糕了。
說起來,以前看《魔圓》的時候還被這個設定狠狠創到過,一度對丘比讨厭得咬牙切齒。不過當自己親身經曆時,又産生了幾分慶幸。
不用擔心損壞的身體真是省了很多事。
“這次不保密啦?”
“反正五條先生也猜得到。”
明明隻是沒打算隐瞞。
真正不想被知道的事情可一點破綻都沒有留。
五條悟哼笑一聲,解開帶有體溫的外套遞了過去。
柳暮冬有些驚訝地看向他,猶豫兩秒還是接過套在了身上。
也想過婉拒,但那雙眼睛裡不容拒絕的意思太明顯,感覺說了也是徒勞。
感受着從衣服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度,她慢吞吞将長出一截的袖子挽到手腕,沒話找話似地問道:“五條先生把枷場姐妹勸回去了嗎?”
“沒有。”
隻剩單薄襯衫的男人踹着人行道上的小石子,唉聲歎氣地抱怨起來:“這個年紀的小孩正處于最叛逆的階段,大人說再多也沒用,聽得煩了還會離家出走,真是傷腦筋。”
他本身又不是什麼細膩的性格,再加上性别不同這個大障礙,有些話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得聽五條先生說自己搞不定。”
“我又不是萬能的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