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楓笑容一僵:“什麼?”
楚沂:“你在别的地方比不過洛凜,隻能耍小手段在你弟弟面前找存在感,不可憐麼?”
洛楓的忌諱是洛凜,地雷點也是洛凜。洛凜比他強這句話,從小到大父親對他說過無數遍,洛楓以為自己會很無所謂,可是當聽見楚沂的三言兩句時——多年以來積累的恨還是被引爆了。
空氣中的聲音被壓到極緻,輕微的聲響仿佛都能瞬間燃爆某些東西。
洛楓神色冷下,手指捏住他的下颌骨擡起,發出咯吱的一聲響,道:“你再說一遍?”
楚沂攥住他的手腕,扯掉掰開、往一邊丢去,道:“不是麼?陰暗角落裡的可憐蟲。”
不找事,但也不怕事,更忍不了腦殘。楚沂的性格一向這樣。
洛楓被激怒,握拳朝他臉上揮去。
沒等揮人臉上,被側邊伸來的一隻手遏制住。
陸一燃甩開他的手腕,如同是甩掉垃圾髒東西。他站在楚沂前面擋着,龇牙咧嘴笑的兇:“洛大少,這裡是拍戲的地方,不是你家。”
冷冷地:“要撒潑,滾回去。”
洛楓舌頭抵抵腮幫子,道:“護草使者挺多啊,他一個人,你們上的過來麼?”
“你他媽的說什麼?!” 陸一燃勃然大怒,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就“砰”地給他一拳。
洛楓也不是吃素的料,立刻又砰砰反擊回去,兩人扭打成一團。
這叫什麼事兒?
嘴賤的洛楓沒事找事。
楚沂真是服氣,連忙叫工作人員:“别傻站着了,快和我一塊拉架。”
洛楓臉上紅腫大半片,他扯着陸一燃的頭發,連起頭皮撕扯起來,粗聲挑釁道:“我說的不是事實麼,哥們生什麼氣啊。”
“我也不否認,楚沂真的挺迷人,特别是騎馬的樣子,啧,特别帶感,真的很想讓人-操。”
“騎馬好會用力,騎人身上腰會多有勁,你想不想知道,嗯?”
喜歡的人被别人用黃色惡心的話侮辱、貶低,仿佛楚沂是什麼任人消遣的玩具。陸一燃的理智被炸的蕩然無存,他的膝蓋猛地朝洛楓身上不管不顧頂去,像是要把他下面廢了。
他臉頰崩的緊緊,不斷顫抖,道:“我操你大爺的,傻逼!”
“你再他媽的給我說楚沂一句,我殺了你!”
陸一燃眼睛裡透着紅血絲,妝容被汗水侵染到花掉,他如同惡獸狠狠咆哮着,一拳比一拳重。
洛楓吐出一口血,他感覺再這麼下去,真要被打死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變得無所畏懼麼?
好笑的戀愛腦。
打架中的兩個人狀态處于暴走,工作人員畏畏縮縮的适當靠近,好像也是怕被傷到。
楚沂幹脆自己上了,誰知他手剛觸到陸一燃的胳膊,就被狠狠甩到一邊。
楚沂被甩的撞在牆上,現在的局勢是陸一燃壓着洛楓打,再這樣下去真要出人命了,他加重嗓音,吼道:“我草你大爺的陸一燃,你冷靜點!”
處于暴怒中的陸一燃像是被他喊回了神,他一回頭,看見楚沂靠在牆邊,捂着胳膊,擰眉看着他,立刻反應過來什麼。
就在他看楚沂的瞬間,唇角挨上洛楓拳頭,溢出血。
陸一燃沒再管那拳頭,他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楚沂身邊。
像犯錯的大狗狗,低垂着眉眼,嗓音幹澀:“對不起,傷到哪兒了?”
“我沒事,” 楚沂看着陸一燃滿臉流血,像個殘缺鬼模樣,被吓一跳。
自己都什麼樣了,還擔心别人?
陸一燃是幫他出氣才受傷,這導緻楚沂心裡極度不舒服,他四處張望道:“節目組醫生來了沒?”
因為是拍古裝劇,有一定的危險性,加上洛凜胳膊受傷,節目組配備在醫生在。剛才兩人一打起來,楚沂就提醒讓他們去叫醫生。
來了兩位醫生,女醫生去到洛楓面前,另一位男醫生來到陸一燃面前,道:“跟我來上藥。”
陸一燃胡亂用紙巾擦擦血,搖頭道:“你先把楚沂胳膊檢查一遍。”
楚沂:“說了我沒事。”
陸一燃執着道:“先檢查你。”
誰比誰更犟是麼?
楚沂直接用被撞到的胳膊拉起陸一燃,拉到凳子間坐下,用行動證明他胳膊沒事,然後道:“醫生,給他上藥。”
楚沂強勢起來,陸一燃就沒再争執,他硬的不行來軟的,仰頭雙眼水汪汪:“楚沂,我怕疼,你能不能牽着我手?”
楚沂:“牽着就不疼了?”
陸一燃:“牽着就不疼。”
楚沂牽起他的手。
真牽了?
陸一燃傻掉。
楚沂的動作輕柔,掌心貼近的感覺很微妙,使陸一燃的内心往下塌陷,軟的一塌糊塗。
嘿嘿,受傷太值了呀!
他感覺他又成活蹦亂跳的小可愛了!
陸一燃臉龐這貼塊紗布,那貼塊紗布,每貼一塊,就要疼痛一下,每疼一次,他就要用力攥緊楚沂的手掌心。
上完藥,兩人的手心都汗津津。
楚沂看他滿臉紗布,心裡替他不值和不爽,道:“洛楓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後來生氣到大吼大叫?”
陸一燃鼓鼓臉,說:“污言穢語,你不用知道。”
“行,你不告訴我,我不勉強你。”楚沂道,“但你以後做事不要沖動,主動打人很容易讓别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這些,” 陸一燃應和,又新奇道:“咦,你還會給人講大道理。”
他是因楚沂而受傷,楚沂自然要對着他講道理,道:“你知道你還做。”
為什麼有些事情即使知道危險,還是會有人義無反顧?無非是為了心裡藏着的那份愛與希望。
陸一燃絲毫不後悔,也不覺得他有錯,道:“我就是受不了他說你,他憑什麼啊?仗着自己背景強就可以欺負你嗎?他想得美,去死吧他。”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舍不得說一句的人,憑什麼别人可以任意欺負?
是男人,就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