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榮嘢靜靜地站在台上,什麼也沒有做,她隻是覺得太宰治派來的這幾個人肯定有什麼用。
總不能是光當人牆的吧。
果不其然,如同她推測的那般,貼身跟随的兩位西裝男突然掏出腰間的武器向天鳴槍。
一瞬間,人聲消失了,隻剩下汽車輪胎行駛過的摩擦聲,而記者們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愣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
總算是安靜了。
山崎榮嘢想。
她向前一步,對着面前的話筒啟唇道:“提問環節結束了。”
“我今日出面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向你們證明我還活着,也不是闡述這段時間在我身上經曆了什麼事情。”山崎榮嘢冷淡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她掃視道:“這次綁架行動中參與的墨西哥黑色組織已經全被殲滅。”
這句話如同深水炸彈一下子爆開。
但礙于兩位保镖腰間的槍,也隻是低聲交談,竊竊私語。
山崎榮嘢眼也不眨地盯着轉播鏡頭:“這就是我這次帶給你們的消息,同時,也是宣戰。”
“你們的動作很迅速,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快速打擊各個部分,導緻了一些慘重的損失。計劃接二連三地成功,讓你們看到了勝利,同時又放松了警惕。”
“也真是夠愚蠢的。”她忽地笑一聲,并不是冷笑,而是一種無奈至極的笑,“将陣仗弄得這麼大,連我都以為你們要赢了,自己将被處以極刑而死,一直抱着必死的決心,可是誰能想到呢?原本勝卷在握的你們,墨西哥黑手黨,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喪家之犬。何塞,這次綁架事件中,也是秘密計劃中的第一領導人,他其實是第一個死的。”
山崎榮嘢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當晚,熾熱的血從脖頸之間湧出噴射在她的臉上,何塞求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生命轉瞬即逝,他很快就死了,和那沒有派上用場的野心一起。
“何塞這個人啊,其實真的為你們組織考慮了很多。”她繼續保持着笑 ,但卻開始變得森冷:“他問我願不願意加入墨西哥黑手黨,老實說,我覺得你們的前景不太好,組織裡的蠢貨太多,不太适合我的發展。”
“保持了百年的最強,以家族式的壯大,而後向下開始招收,卻沒有過篩掉那些走後門的蠢貨。”山崎榮嘢嘲諷道:“這次的教訓我想應該足夠大了,畢竟,你們失去了近乎一半的港口、貨物、金錢還有組織成員。”
就如她所說的那般,墨西哥黑手黨這次的損失數不勝數。自從三年前太宰治将中東路線打通後,奈羅塞成為了歐洲分部的第一個據點,接着便是她參與的走·私案件中與意大利黑手黨交手的那一次,整個過程持續了将近兩年的時間,一直到卡泊死亡才算是結束。而期間港口黑手黨不斷吞噬意大利黑手黨所占的市場份額,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在歐洲站穩腳跟後,Port Mafia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着另一個大洲進發,所有的事情疊加在一起便引發了這次的綁架事件來作為開場。
謝幕是慘烈的。
同時也是碩果累累的。
港口黑手黨成功在最難下手、地下黑色市場最難加入進去的地方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這無疑是巨大的成就。
也同時是對百年組織最大的侮辱。
對Cosa Nostra是,對墨西哥蒂華納黑手黨也是。
“世界的牌局已經重洗,如今站在巅峰上的,是我們!”
山崎榮嘢銳利的眼神似乎是要刺破鏡頭一般,她厲聲道:“如有再犯之意,必定——全員剿滅!!”
帶着殺氣的宣言讓場下鴉雀無聲,連一不小心碰撞上她的視線也會立刻轉開,那樣猶如利刃般鋒利,目光駭人的眼無人敢與她對視。
說完這一切,山崎榮嘢收攏自己的情緒,平聲道:“以上是我所代表的,而以下,是我的個人意志。”
“這次,并不是我第一次遭遇與此次情況類似的綁架案,如果沒記錯的話,是第三次。”
衆人嘩然。
山崎榮嘢低垂着眼,以自己為中心的說話讓她看起來和平了許多,發側别的白色百合花依然嬌豔欲滴,襯得她無比溫柔,但吐出來的話卻能讓人心驚肉跳。
“我說起這些次數的想法并不是要表達我命多麼大,才能這樣完完整整地站在這裡,而是……”她輕笑着,語氣柔和可話卻淬毒了似的:“而是你們蠢得讓我發笑。”
“不過,就算是想要殺死我的計劃落空,你們就還是跟殺不死的蟑螂沒有區别。現如今受到了如此大的踐踏,沒有人會比現在的你們還想要殺我了。”
山崎榮嘢擡起頭,面對鏡頭的雙眼滿是寒意,但嘴角卻是高高揚起,怪異又令人恐懼,“所以,請給我二十年的時間。”
她的語氣無比堅定,聲音铿锵有力:”在我人生中接下來的二十年,我的目标隻有一個,那就是,以我個人力量将你們,意大利西西裡島CN、墨西哥蒂華納黑手黨一一殺絕,徹底銷聲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