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不擅長面對太過于直白的情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而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明明有機會重修于好卻白白浪費了。
讓人失望好像不算稀少的事情,但是他已經犯過太多次同樣的錯了,再包容的人也不能接着忍受他的所作所為。
“對不起……”太宰治将腦袋輕輕地靠在她的背部,“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還是想讓小榮嘢原諒我,之前的那個問題也并非我本意。”
“我怕小榮嘢會後悔,在很久之後會出現‘竟然交付給了這樣一個混蛋,真後悔啊’這樣的想法。我一直都很害怕,太過于順利的事情我會懷疑有沒有陰謀在其中,太美好的事情我會懷疑其真實性,人性之惡總是我需要去思考衡量的問題。”
“但是這不應該套入在小榮嘢身上,隻是我下意識的代入了,明明小榮嘢已經包容過我很多次了。所以,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拜托了,再相信我一次吧。”
山崎榮嘢幾乎能感受到他顫抖着的軀體,語氣中的示弱。
但是跟太宰治交流實在是太累了,和他說話不動腦子就會顯得蠢笨,她實在是有心無力應付他。
而且他的保證有個p用啊,感情上确實是她占據主導地位,現實中真要翻臉第一個死翹翹的就是她。
還保證,命能保住就不錯了。
山崎榮嘢就當他說的話是耳旁風。
大不了死在挪威。
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太宰治有些手足無措,他缺乏與常人交流的經驗,與黑手黨溝通的那套也不适用于她,談判顯得是那麼失敗。
他開始真正的懼怕起來,就像是在面對那一晚她的指責一般。
他其實是後悔了的,現在想起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那種讓人失望又可怕的事情。
眼前的光線亮度出現了變化,太宰治以為是山崎榮嘢動了,但擡起頭來發現是她點亮了手機屏幕在聊天而已。
和誰?
ANKAS。
這五個字母赫然出現在他的眼中。
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了一般,難受的太宰治幾乎喘不上氣來。
明明不應該去看,但他還是犯賤似的去窺探内容。
Ankas:[記得提前買葡萄。]
Ankas:[總感覺你會忘了這件事情。]
SR:[我真的忘了……]
SR:[幸好有你在^v^]
Ankas:[親親.emoji]
Ankas:[明天一起去逛集市吧?我好想你。]
Ankas:[我們三天沒見面啦。]
SR:[聖誕集市已經過了吧?]
SR[我也好想你wwwww想抱你QvQ]
Ankas:[是另一種集市啦,有好吃的東西還有熱可可。]
Ankas:[Wwwww是什麼意思?]
SR:[想你想到哭了的意思。]
SR:[不過這星期我不在奈羅塞,我們下個星期的周末見面吧。]
…
…
…
“隻和我做好不好?”太宰治幾乎是祈求般地說:“不要和安卡斯好不好?”
山崎榮嘢打字的手一頓。
她轉過頭,發現他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紅血絲,十分憔悴。
她沒有開口,隻是在靜靜地凝視着他。
就像是他懷疑她的那樣。
太宰治去吻她的手背。
“太宰治,看着我。”
他猛地擡起頭來。
山崎榮嘢半擡起身,前傾着貼近他,微微張口咬住了他的唇,并不是吻,而是用了力氣的咬,直到舌尖嘗到鐵鏽味她才松口。
薄唇上的鮮血不斷湧出,順着紋理染紅下唇又流到下巴,畫面看起來血腥又刺人眼球。
太宰治在期間甚至沒有躲一下,哪怕到山崎榮嘢離開了也沒有說什麼,一直在專注地盯着她。
明明他很怕痛。
山崎榮嘢将自己唇上的血抿幹淨,嘴裡一股金屬味,她還以為異能力者的血味道會有什麼不同。
好難喝。
她擡手将他臉上快要凝固的血液抹開,給他沒什麼氣色的臉上添了一分顔色,而後笑了出來:“真好看。”
山崎榮嘢放下手,不再有動作,就靠在床頭注視着太宰治。
他像是獲得了什麼信号似的,緩緩靠近,眼睫微顫,想要看她的眼睛又怕看到什麼抗拒的神情。
纖長卷翹的睫毛在眼下印出一片影子,他下巴微微擡起,最後貼在另一對溫熱的唇上。
剛開始是輕柔的,試探性的,後來是索取式的,侵略性。
太宰治撬開山崎榮嘢的唇,右手向後支撐着她的腦袋,同時上了床順勢将後者放倒,整個人壓了上去。
黏膩的接吻聲,衣物摩挲的聲音,空氣裡彌漫開來的氣味,滾燙的肌膚,隐忍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