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聲音?”伊内莉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啊,這個啊。”她說:“本來就是小問題,所以好了。”
“那就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伊内莉讓她進來,領着她到了客廳,桌面上甚至還有一盤剛切好的果盤。
山崎榮嘢裝作沒看到,對方這副态度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安卡斯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一些。”伊内莉一談起這個話題,眉目間的勞累便又湧現了出來:“回來之後他除了遛狗就沒出過門,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們也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沒有任何用。”
“關于這件事情給安卡斯造成了心裡創傷我感到十分抱歉。”山崎榮嘢将姿态放低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去怪你,但是安卡斯…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伊内莉的眼中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我又幫不了什麼忙。”
山崎榮嘢沉默着,沒有去問她什麼。
但伊内莉還是自顧自地說了出來:“你應該不知道,其實安卡斯不是先天耳聾,他原本是個普普通通正常到不行的正常小孩。
走廊的牆上還有他帶助聽器之前的照片,我的丈夫說不能回避這件事,于是我将照片挂到了牆上,但是我每次看都覺得心痛,覺得都是我的錯。”
山崎榮嘢也很痛苦,她明白知道的越多就要負起更多的責任,但是作為客人和晚輩她根本不能去打斷别人,于是她被迫聽完了正常安卡斯從小的遭遇。
大概就是因為法律不能将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單獨放在家裡,十幾年前的伊内莉就帶了姐弟倆出門去銀行辦理業務,路上正好碰到了朋友,加上帶着兩個小孩子實在是不方便,她就将安卡斯的姐姐放在了朋友那兒,而剛上小學的安卡斯受到了更多的關懷自然而然地就被帶在了身邊。
不幸運的是,在那一天正好有一夥搶劫犯持槍打劫銀行,當時在辦理業務的伊内莉距離門口最近,比起一個成年女子,搶劫犯當然是選擇了還年幼的安卡斯。
後來警方趕了過來,雖然在一番槍戰和震撼彈的戰鬥之後成功地解決了這次危機,但是安卡斯也因此聽力受損,一隻耳朵完全失去了聽力,另一隻也隻是保留了大概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聽力。
這件事情在當年還上了新聞,山崎榮嘢甚至還能隐約地記起當時的報道。
她拍了拍一起泣不成聲的伊内莉的肩膀,内心其實有些無法共情。
隻是運氣不好啊,也隻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