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樓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走上去說不定連十分鐘都休息不了。
腦内算了利弊,他準備還是回車上直接出發去約定好的地方開會。
樓梯間裡的拐角處牆壁上都開了一扇窗,明亮的外部光線和内部昏黃的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宰治靠着牆走,他朝着窗外看去,街上傳來來自小酒館的炭烤香腸味和濃烈的番茄味,行人都帶着笑意交談着,手上提着購物袋和編制草包帶着朋友朝着一家家Bar走去。
其中,有一個人的面孔讓他有些眼熟。
那雙綠色的眼睛和擺動着手的動作像是在哪裡見過,臉上輕松的笑意也是。那個男生的手被另一個人拉着,但看不清臉;太宰治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看着窗外等待着那人轉頭的時刻。
山崎榮嘢如他所願地轉過了頭,她并沒有發現自己正在找的人已經看到她了。
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熟練地做戲,用滿是溫柔和喜愛之情的眼神看向安卡斯,哪怕是連肢體語言都絲毫不露破綻地在撒嬌。
走得有些累了,她的速度慢了下來,與安卡斯同行接着腦袋半靠在他的肩膀上懶懶地用手語說:「我走不動了。」
「說想來這裡的是你,說走不動了的也是你。」他無奈地吐槽。
「我就是這樣的嘛。」山崎榮嘢不想繼續走了,她停在街邊人少的地方,将下巴磕在安卡斯的肩膀上。
視線上移,穿過人群和建築,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影。
山崎榮嘢皺起眉頭,而後眯眼看。
是一個很久不見,也是她接下來……即将要玩弄的人。
幾乎是在同一秒間,在一個恰當好處的停頓後,山崎榮嘢裝作意外地睜大了眼睛,而後就像是猛地反應了過來立馬皺起了眉頭,眼裡出現了厭惡與煩人的情緒,下一秒,她一言不發地拉起了身旁男生的手快步離開了這片區域。
真是惡心啊,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我)。
太宰治這般揣摩着她的心聲。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垂落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像是在緊張。而心髒也在她看過來那一刻停止跳動,直到人幾乎是‘跑着離開’他的視線後才回歸了正常的跳動頻率。
“砰…………砰……”
掌心被捏得發白,太宰治面色不渝,在原地站定了整整三十秒後他才開始擡腳動了起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意着她對自己的想法。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更加不快。
真是送給了我一個大禮啊,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