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榮嘢沒再怎麼表現了,手語打得太多手指都有些發酸,正好有人開始聊别的,她這茬才算過去。
話題繞來繞去,時不時夾雜着些手語,但是打得太快山崎榮嘢沒怎麼看懂,于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球場上面。
笑死,跑得都出殘影了,根本看不清哪個才是安卡斯。
哦找到了,最白的那個。
山崎榮嘢看穿着一件白T的安卡斯踢着球跑來跑去,一堆人圍着他,前者動彈不得,但他腳一動從人腿的空隙裡将球踢了出去,不知道是隊友還是敵方接到了,踢着球就跑了。
看不懂。
他是前面那個球門的,還是後面那個球門的?
山崎榮嘢又看了一會兒,安卡斯正彎着腰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喘氣,視線緊緊盯着哪顆被踢來踢去的彩色足球。
可能是盯的時間太久眼睛都酸了,也可能是休息期間突然想起來了,他突然側過頭朝着山崎榮嘢在的位置看了眼,想要确認她的情況。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山崎榮嘢不确定他看沒看自己,因為她近視看不清他臉。但以防萬一,還是擡手比了個心。
不要問為什麼比心,問就是因為加油的手勢不明顯。
安卡斯明顯一愣,剛要笑就被一聲呼喊打斷,立馬又跑去接球了。
山崎榮嘢看着他活力滿滿的樣子歎為觀止,她也就上幼兒園那陣好動,但像是透支了剩下的十年似的,她現在能躺着就絕對不坐着。
想了想,将安卡斯的衣服當作墊子然後趴了下來,接着拉起了自己的帽子遮陽。
青春男高中生啊。
發力時大腿上的肌肉線條會明顯起來,足背落在足球上發出“砰”地一聲,瞬間穿越了整個足球場,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氣。
地上的影子在不斷跑動,賽況激烈時球場上的呼喊的頻率便會變多,響到隔壁場的人都要側目看來。
雙方的守門員都十分專注,山崎榮嘢看了三分鐘才看出安卡斯是哪個隊的。
他也不是次次都能接到球,有時候飛到半路就被攔截了,然後場上的人都會動起來或者朝着球門跑去。
一腳踢進門這件事情可太常見了,畢竟在奈羅塞小孩會走路就會玩球了,上了幼兒園就天天踢,練了十幾年腳力再差都可以踢出兩三層樓的高度。
山崎榮嘢就算是不看球賽也對國足的名聲略知一二。
這輸在起跑線,根本沒法比啊。
在她開始發起呆的時候,場上突然傳來了熱烈的掌聲和興奮的呼喊,女生們聽到聲音都紛紛站了起來跑去看。
阿德烈娜問:“一起去不?”
山崎榮嘢慢吞吞地打着手語:「你們先走。」
“我們等你。”
她堅定地搖頭:「太陽曬得我不想起來,你們先去。」
阿德烈娜看了看她除了手一點都沒露出來的肌膚陷入了沉思。
“那……好吧,我們等會兒就回來。”
山崎榮嘢擺擺手就繼續趴着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被孤立了。
好累啊,等安卡斯過來找她吧。
安卡斯在原地休息了半天都沒見山崎榮嘢過來,回頭一看,草坪上有個黑色的人餅。
“……”他問剛過來不久的阿德烈娜:“奧利維亞怎麼沒過來?”
“說是在享受陽光。”
安卡斯:“……”
沒記錯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前這人對陽光還嫌棄得要死。
他明白她這是犯懶了,想着一個人躺在哪裡也不嫌尴尬,于是說:“我去找她。”
山崎榮嘢是真趴在那了,剛吃完不久她有些犯困,加上天氣熱,曬得她昏昏欲睡根本不想起來。
她臉埋在暖烘烘的白色衛衣裡,鼻尖有清新的青草和土壤的氣味。
“簌簌。”有人踩着草坪過來了。
安卡斯蹲下戳戳看起來是腦袋的地方:“有人要打羽毛球了,你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