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宰治看着這個眼神就瞬間猜出了她在想什麼,下一秒他伸出手比了個ok然後彈在了她的額頭上。
“啊。”山崎榮嘢捂着額頭說,“你幹什麼啊?”
“小榮嘢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怎麼說?”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揭穿她道:“小榮嘢剛剛是不是在想着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是滅口。”
山崎榮嘢:“……”
底褲都被看穿了。
“難道不是嗎?”她輕輕地問。
“……?”太宰治挑眉問,“小榮嘢覺得是?”
“那肯定不是。”山崎榮嘢猛搖頭。
他笑了幾聲就沒再開口了,轉而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截早就剪好的紅色緞帶。
太宰治說:“右手。”
“幹什麼啊?”山崎榮嘢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難道這是日本的什麼奇奇怪怪的習俗?
大晚上的用紅色也太恐怖了叭。
30秒後,某隻纏着繃帶的手和另一隻潔白無瑕的手被纏在了一起。
山崎榮嘢滿頭問号:“這什麼鬼啊?我不喜歡被綁着的感覺啊。”
她扯了扯,發現他系得還挺緊的。
好了可以排除滅口了,弄成這樣他幹掉自己都不方便。
但如果是野.戰的話那就是情.趣了。
不過她不會答應的就是了。
“你要幹哈啊?”山崎榮嘢忍不住問。
“嗯……”太宰治想了想說,“天太黑了,等下怕走散了。”
她吐槽道:“你找個吉利點的顔色行不,弄個吓死人的紅色來。”
“那……白色?”他舉起自己沒有被綁住的右手說,“我可以撕段繃帶下來的。”
“算了吧,更晦氣。”
山崎榮嘢手腕被綁着,手都不好放進口袋裡,吹了幾分鐘風後跟冰坨似的,透心涼。
她壞心眼地将手摸進他腰間取暖,後者腰腹間的肌肉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嘻嘻。
她揚起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太宰治還是那副無奈臉,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接着他開口問了一個跟現在不相關的問題:“明年小榮嘢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明年啊……”山崎榮嘢想了想,最後搖頭道:“沒有诶,但是明年我就成年了,到時候估計會回國一趟。”
她笑彎眼說:“我都五年沒見外婆了,到時候回去她一定很開心,天天做好吃的給我。”
“是嗎……”
“嗯哼。”
太宰治朝着靠近她,動作自然地将人固定在了一個有限的範圍裡活動。山崎榮嘢眨眨眼,背靠着紅色圍欄,也沒動彈。
這座橋的圍欄高度不算高,大概也就到一米六一的山崎榮嘢的腰部,想來也是因為不是什麼繁華的區域當初設計的時候也沒弄多高。
她擡起頭,看着突然逼近的太宰治道:“如果你說你想要打野.戰的話我是要踢你蛋蛋的。”
“……我才不會提出那種要求。”他明顯是一副被哽住的模樣。
“嗯……那Kiss勉勉強強可以接受吧。”山崎榮嘢歪頭笑道,“來嗎?”
太宰治親了下她,隻是輕輕一吻落在唇上,并沒有繼續深入。
“榮嘢。”
“嗯?”她視線看向他,眼裡滿是認真,仿佛他的一言一語對她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7号那天走的話,你會來送我嗎?”太宰治問她。
“機場的話我是去不了了。”山崎榮嘢說:“但前一天我可以請你吃飯,然後去你酒店陪你。”
“嗯……還有還有,我們三号的時候去吃餃子怎麼樣?”
她碎碎念道:“差點忘了。”
“嗯,好,但是在那之前……”太宰治雙手扶上她的肩膀,“我有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
“嗯?”山崎榮嘢毫無察覺地問,“什麼事q……”
12月31日,晚上21點43分24秒。
山崎榮嘢在這一刻迎來了的失重的感覺。
她視角轉變,身體後仰,眼裡還是沒反應過來的疑惑,瞳孔裡倒映出來的是那個一分鐘前還在親吻她的男人,手上的紅色緞帶也還牢牢地系着,它是在這個黑暗的夜裡唯一的色彩。
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在絕望之前,山崎榮嘢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太宰治。
一個在跨年夜,想要殺死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