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是自殺還是他殺了。”
“自殺。”
太宰治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既然是自己選擇的,應該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後悔也可能隻是因為疼痛,而不是選擇了這樣的死亡方式。”
“疼痛啊。”山崎榮嘢擡起頭,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她眯着眼看了一會兒亮到發白的太陽,接着又轉身背靠欄杆,“能将人在一瞬間變成四分五裂的屍塊的死法,應該不會痛吧?”
“電車?絞肉機?跳樓的過程中挂到了晾衣繩上?”太宰治發揮着想象力。
“你真變态。”
山崎榮嘢歪着頭看着他,後者的臉上隻有一些白色的小劃痕,她視線下移了些,結果瞄見了從黑色衛衣領口隐隐約約顯露出來的傷痕。
她一愣,接着拉起他的手将衣袖撸了上去,入眼的是白皙卻充滿褐色傷疤的肌膚。
“你怎麼沒纏繃帶?”她到現在才發現。
太宰治挽下衣袖遮住自己的手臂說:“睡前解開了,要是纏的話就來不及出門了。”
接着又嬉笑地問着她:“嫌棄我沒纏繃帶的樣子?”
山崎榮嘢小幅度地搖頭,“既然傷都好了也沒必要纏。”
他微微仰起頭,露出一截脖頸,喉結下方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褐色疤痕,他指着那處說:“被人看到這些可就會覺得我可憐了。”
“可你就是很可憐啊。”山崎榮嘢将太宰治的腦袋擺正,給他整理好衣領,确定看不出任何痕迹後,才開口繼續說話,“想死死不掉,一次次無意義的自殘又是何苦呢。”
“我個人不推薦割腕,死得慢;上吊痛苦;毒.藥難喝;還有,溺水是最狼狽的死法。”
“以上一切都會留下痕迹。”
“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可憐就悄悄做,不要在身上留下任何傷疤,要死得悄無聲息,選些一擊緻命的方法才行。”
“時機未到你就是死不了,一切都被定好了。”她伸了個懶腰,嗓音慵懶:“畢竟人一出生的歸宿就是死亡啊。”
“小榮嘢這幅口氣就像是嘗試過一樣。”太宰治捏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卻盯着她,似乎是從她身上想要看出什麼來。
“不。”山崎榮嘢閉着眼整個人往後倒,姿态肆意地曬着日光浴,“我可從來沒有上吊、喝毒。藥、還有溺……哦,溺水的話我學遊泳的時候溺過幾分鐘,求生意志強就自己遊回來了。”
太宰治:“……?”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第二天就上頭條嗎?
你怎麼溺水了還能遊回去??
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