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得而謂得,為證而謂證,世尊責之為增上慢。”山崎榮嘢回想着内容:“這句話的意思是,未完全開悟卻自以為開悟,且驕傲自滿。而你渾身上下都在說‘我是個天才,我已經看透人世,世界不過如此,所有人都是無意義的蠢貨,而我與他們格格不入’這種話,對你來說,我也是。”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可我理解的就是這樣。”山崎榮嘢繼續說着那本書的内容,“木叉惠岸對主人公說,這個世界整體看來似乎是毫無意義的,但用作于具體之細節,就有了無限意義。你首先要将自己擺在一個适當的位置上,然後投身于适當的行為。”
“你否認自己,開始堕落地自殺,你想要從死亡中獲救,卻不想想看到底是誰讓你侮辱歧途,是你自己啊,太宰治。”
“因為一時的好奇心與我蠢到極緻的行為讓你開始對我有了那麼點‘興’趣,可我這種人滿大街都是,也隻是極度的增上慢。”
而這些話,山崎榮嘢也是在對自己說。
她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堕落。
絕對不能。
那種日子之遙回想起來就會惡心得恨不得把自己再殺一遍。
所以……絕對不能。
隻要看見太宰治,就會想起。
他太堕落了。
就像,從前的我一樣。
“難道你知道所謂的活着的意義?”太宰治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被剖開了一樣,心底所有的肮髒黑暗的秘密都被展現出來任由人觀賞,不免有幾分惱羞成怒道:“如果你知道的就說啊!”
“是啊,我知道。”山崎榮嘢看着太宰治愣住的眼神,說:“但是,我思考出來的‘真理’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像是利刃入鞘,重新掩去光芒,恢複了平時淡然處之的模樣,“好了,你現在可以選擇去工作,但是我更建議你先去睡一覺。”
“什麼都不要想。”
“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