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痛痛。”
擡頭扭到脖子是什麼鬼?
山崎榮嘢簡直服了自己,隻好一邊歪着脖子轉了轉,舒緩一下,然後像個肢體不協調的殘疾人一樣一手夾着地鐵卡。
扁型的放票口現在看起來窄小極了,手抖來抖去的,怎麼也對不準。
“啊,算了。”山崎榮嘢煩躁地收回手準備活動下脖子再刷卡過去,“佳佳你等下,脖子扭了。”
她緩緩地轉動着脖子,左一下,右一下,跟在公園裡起來晨練的老大爺并沒有什麼區别。
骨頭“卡啦卡啦”的響,視線随着脖子一起扭動,餘光瞥見了挂在牆上的地鐵路線圖和一旁被封在玻璃框裡的舊報紙。
舊報紙。
報紙。
報紙!
疤痕!!
山崎榮嘢猛地睜大眼睛,終于想起來剛剛那個長袍人為什麼那麼眼熟了,他就是自己上次在報紙上看到的通緝犯!
非洲叛亂分子,和難民一起混入歐洲地區湧進阿魯達和奈羅塞。
而那個西裝男……那副眼鏡!
她腦内快速地播放起了這幾個月的記憶,從頭開始梳理,終于,她找到了,那人的臉和太宰治的臉同時出現在畫面裡。
是那天送外賣時,不小心撞見和太宰治一起交談的那個人!
“季佳,你先在裡面等我一下,我想起我有東西忘在滑冰場了。”山崎榮嘢把身上的包拿下來扔了過去,“很快就回來──”
山崎榮嘢沒有管季佳的反應,而是立馬轉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地鐵口,然後按照原路返回。
太宰治屬役日本黑手黨,他在回去之間面見了西裝男,後者很有可能是他的接替人,來擔任歐洲黑手黨的分部。
腦子裡的思緒飛快閃過,她不斷地梳理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在走之前,非洲某國家正好戰敗,太宰治問起阿魯達,而後似是無意試探自己對阿魯達和奈羅塞的消息。
先不說他是想在這裡面分杯羹,還是有什麼其它的目的。
但是,山崎榮嘢敢肯定,太宰治屬役的黑手黨和長袍人這個叛亂分子是絕對沒有聯系的。
“呼──呼──”她努力壓抑着喘息聲,放慢鼻息緊貼着牆面移動,剛剛這裡傳來了人聲,說明那兩個人很有可能就在不遠處談話。
“紀德先生,您找到我就是想讓我做你們Mimic的間諜嗎?”坂口安吾擡了擡金絲眼鏡,淡淡地問道:“這種事情要是被知道了,我可是會被處于極刑的。”
“那你又為什麼會來。”紀德站在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處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當然是在想,為什麼會把賭注押在我身上。”坂口安吾說,“隻要我一個命令下去,你很有可能會被射成馬蜂窩。”
“可周圍沒有人,不是嗎?”紀德在來的路上早就勘查過了,附近沒有任何武裝人員,而就算有遺漏的,那麼以自己的異能力‘窄門’完全可以提前預知,從而避開攻擊。
坂口安吾看着他内心不由苦笑:本來就是特務科安排進黑手黨的間諜,現在又要被Mimic委托再當間諜,任務目标還都是港口黑手黨。
種田長官啊,我來之前您可沒說要打三份工。
“如果能一舉鏟除黑手黨,你坂口安吾也不用屈居于一個小小的情報員了。”紀德許諾道:“既然在哪邊都有風險,還不如來幫助Mimic,等計劃成功之後你得到的隻會多,不會少。”
坂口安吾在内心歎了口氣,已經有了決策,伸出手道:“那交易愉──”一道反光突然出現在黑暗的小巷子裡,還沒說完的話在瞬間止住,他迅速地看向出口處,厲聲問道:“是誰?!”
回應他的隻有一陣急速的奔跑聲。
有人在偷窺!
如果自己答應了紀德做間諜的事情暴露了出去,黑手黨那邊的任務算是完了,自己也無法向種田長官交差,然後宣告任務失敗。
再如果,被森鷗外知道的話……那麼下次再安排間諜進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還沒等坂口安吾思索好要怎麼做的時候,紀德反應了過來,快他一步先沖了出去找人。間諜任務一事必須保密,知道的人越多失敗的機率越大,所以……
那個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