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漆春完完全全地傻眼了,“明明是他的票數多啊!”
“可是女士你剛才承認了破壞器械。”NPC□□說道,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露出身後的空間。原先被擋在門外的一男一女兩人也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他們的衣服上沒有銘牌,應該也是玩家。
“我沒有承認破壞器械,我隻是投了自己一票!”漆春急忙辯解。
□□根本不聽解釋,隻認死理,“你投自己一票,說明也有參與破壞器械的行動。”
林嶼的目光在看到NPC身後之人的時候暗了暗,不是孟錦竹和孫覃,她的隊友至今不見蹤影。
難道,她也遇到了第一個副本時孟錦竹的情況,和隊友分散在不同的副本裡了?
情況不妙,這裡有兩個和她有過節的玩家。
□□已經在伸手向錢剛索要錢财,“先生,請您現在就賠付,否則之後的服務将會受到影響。”
錢剛一肚子氣,簡直想破口大罵,“不是我!你們NPC腦子被屎糊了嗎?聽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肖昌盛也幫腔道:“對啊!他們說法都不一樣,肯定是有人在說謊!”
幾人吵得不可開交,田子陽也沒想到NPC是按票數分配賠償額度的,開始試圖和□□講道理。漆春雖然暫時被忽略了,但是她明顯十分焦慮,雙手絞在一起,泛白的嘴唇上被咬出幾道深深的齒痕。
林嶼想了想,插嘴問NPC,“你說的那個900和450,究竟是指什麼,錢币?什麼種類的錢币?”
□□卡殼了一下,回答道:“總之,客人你們需要賠付!”
林嶼指了指倒地的那台機器,“這一台雖然翻倒了,但外觀上沒有任何損壞,扶起來能用就不用賠吧?”
□□又卡了一下,“但是……”
“還有那一台機器,突然就壞掉了,差點讓我摔下來受傷,幸好我身手好才免于一劫,如果換成其他人已經躺在醫院裡了。雖然身體沒事,但我的精神遭受到了極大的驚吓,你們是不是需要賠付精神損失費?”
林嶼指着另一頭的跑步機說道。
“這……”
說話間,錢剛和肖昌盛已經将倒地的機器扶正——這時已經顧不得找林嶼麻煩了,明顯是他們的情況更不利一些,而她的話恰好能給他們解圍。兩人按下了開關鍵,履帶正常地運行起來。
林嶼示意NPC看背後的跑步機,擡了擡下巴,“這個機器沒有壞,看來你就是想要訛詐我們顧客,叫你們的經理過來。”
“對啊!”錢剛也說道,“根本沒有壞!你是不是想訛我?叫你們領導過來!”
□□扭頭看過去又看過來,卡殼半天,最後似乎放棄找茬了,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一瀉千裡,似乎有些落荒而逃地轉身往門外走。
“接下來,我将帶你們參觀下一個場地,請跟随我從這裡下樓,注意腳下,小心踩空,已經有客人率先來到這裡體驗這一項運動了……”
漆春長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放松地垂下,她對林嶼友好地笑了笑,“多謝你,我剛才真是昏了頭想出那樣的主意,主要是玩家公會的名聲……”
“我明白的。”林嶼理解地說道,“他們一開局就敢對玩家下手,确實非常沒有顧忌,不想得罪他們是很正常的事。”
她心裡默默地把“玩家”替換成了“我”,自己就是那個被下手的倒黴蛋,唉。
為什麼就偏偏招惹上他們了呢?明明在不久以前自己根本就不會惹上任何人,結果一進這個世界就四處結梁子。還是外面世界好,大家都是文明人,隻會拿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威脅人,比如名聲錢财地位什麼的,不會動不動拿起刀和拳頭威脅人。
唉,她活了二十多年,在外面還從沒有遇到被小混混威脅這種事,結果都在副本裡遇到兩次了。
“如果之後難度高的話,我們也可以組隊。”林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假如她真的被孤單地遺落在這裡,面對兩個對她心懷惡意的玩家,她就需要有同盟了。漆春不想得罪那兩人,但至少不能讓她站在他們那一邊。
其實她本可以什麼也不說,任由NPC懲罰兩個玩家,這樣至少能挫敗一個敵人,讓他在開局處于不利的情況。
算了,至少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林嶼看到負一樓的标識,随後被NPC領着進了一個寬闊的場館——是方才健身房的五六倍大,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泳池,藍色的水波無風蕩漾。
泳池邊,有幾個渾身濕漉漉穿着泳衣的人,一個坐着,兩個站着,喘着粗氣,似乎都有些狼狽。
林嶼的心慢慢地落到胸腔内,比先前穩當了不少。
是她的隊友。
謝天謝地,她不用一個人對上兩個敵人。
坐在地上的孟錦竹也看到了她,臉上露出開心的神色,就要擡起手打招呼——被孫覃眼疾手快地按下去,他的目光疾速掠過前方的NPC□□和後面浩浩蕩蕩的七個玩家,微不可查地對林嶼點了點頭。
他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他們認識她。這也是之前提過的策略,如果副本人數多就分散一點不讓人知道關系,人數少就抱團。
林嶼了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斜前方的田子陽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後方的三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