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擴大辣椒種植規模

天越來越冷，一場大風後，落葉蕭蕭，鋪遍後院。

踩着落葉清脆聲在白瑤耳畔響起，杏眸微擡見來人，眉眼彎彎，含笑招呼着，

“馮當家的，方家婆婆你們來了。”

話罷向他們展示着自己放于窗邊，亦靠近暖炕，模樣喜人，紅彤彤的辣椒。

輕輕摸着微涼的葉片，白瑤臉上帶着笑意道，

“這臨近過年，還讓你們上門，真是麻煩了。”

馮當家的名叫馮磊，是馮大郎的爹，白瑤托人尋馮家與方家管事的，一聽是白瑤有事相商，馮磊便來了，方家便是方家婆婆與白瑤熟稔，來的便是方家婆婆。

兩人亦笑意滿滿，馮磊先行開口，沖白瑤說着，

“白掌櫃待村中人極好，若有我們能幫上忙的，請盡管吩咐。”

方家婆婆在旁補充道，

“是啊，白瑤，這入冬後，家中也沒啥大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白瑤扶着方家婆婆，兩人先坐到方桌前，後對着馮磊笑語盈盈道，

“先不說這，快些坐，我們坐着說，馮當家，這桌下還有方凳，你且擡出來坐着吧。”

“好的好的。”

馮磊是本分老實的農村漢子，面對爽利的白瑤，看着有些木楞，一手扶着方凳面，一手搭着桌子，慢慢坐下。

見衆人坐好，白瑤端起一盆長勢很好的辣椒樹苗放于桌子中央，

“這是我機緣巧合下得來的辣椒樹，其果實便是這紅通溜尖之物，一顆能有三十來個種子，我也不是莊稼人，不懂種菜。如今叫二位前來，是想請教下二位，如何能種好這辣椒？此物對我而言很是重要。”

說罷将辣椒樹苗朝兩位方向挪了挪，方便仔細端詳。

這僅從呂青松那得來三盆，用了隻會越來越少，白瑤有些不舍摘下，隻是挪動栽種着辣椒樹苗的盆，讓這盆離兩位老莊稼人更近些。

方家婆婆眯起眼仔細端詳，眼尾的皺紋愈加深了，馮磊也伸出因長期勞作而變形的手，摸了摸樹苗，看了看苗下土壤，伸出一指沾上一點土，放入嘴中。

馮磊見白瑤望向自己，擔心自己這雙變形的手吓着白瑤，往身後藏了藏，這才解釋起剛剛緣何要嘗嘗這土。

“我嘗嘗這苗上的土，方能曉得我們這地能不能種。”

白瑤好奇問道，

“那能種嗎？這土是什麼味的呀？”

馮磊見白瑤眼中并無别色，心中大定，慢慢回答着她的問題，手自然垂下，

“這土多水汽，不幹微微帶甜，和我們地裡的土很像，按尋常種法亦能活！”

白瑤聽後激動不已，身微起，雙手撐着桌子，杏眸閃爍，

“當真！那能保證畝産多少，待明年秋，我想拿到五石辣椒。”

“這......”

方家婆婆與馮磊皆被白瑤所報的五石産量驚嚇住，在如今泉水村青壯勞力皆在情況下，方才能做到畝産四石糧食。

馮家人口衆多，七八張嘴，一人一年能吃完一石的糧食，而馮家僅有兩畝地，還是在租借了魏家一畝地後，除去賦稅才勉強度日。

方家情況類同馮家，也僅兩畝，每日辛苦勞作，才能在秋收時收齊下一年的糧食，年年皆愁生計，日日不敢懈怠。

這辣椒樹苗眼瞅着就比粟的果實少上許多，兩人皆擡手颠颠，亦不紮稱。

方家婆婆與馮磊心知，若要想得到白瑤的五石辣椒，那他們家中所有畝地都得種上，這樣一來，來年的糧食與賦稅無法保證......

馮磊躊躇間，擡手抓了抓發髻，為難說道，

“白掌櫃，你要的數額太大，我們這兩家怕是全種上，才能得你說的五石......這樣我們沒法種糧食啊！沒有糧食怎麼扛過明年的冬天......”

生活的苦擔沉沉壓在兩位老人身上，腰已經壓彎了。白瑤急忙解釋道，

“馮當家，方家婆婆，你們不必挂心，我早早尋你們來，便是想與你們商量，待明年開春，煩請你們便幫我種下這辣椒，悉心照料着，我出四十兩收這五石辣椒。當然如有多的也是這個價錢收購，多多益善！若照料的好，等來年我們繼續。”

市面上一石粟賣價一兩，若在農家買則更便宜些。這樣算下來，五畝地全種上辣椒，就算開始時摸不着種辣椒的路數，隻做到畝産一石，就這樣賣給白瑤，自己也能賺個翻倍，這純粹是穩賺的買賣！！！

算好這筆賬的二人兩眼放光，迫不及待開口，

“白掌櫃，有你這句兜底，我馮家定盡全力！”

“白瑤，婆子我跟你拍着胸脯保證，一定交齊你要的量！”

白瑤勾起嘴角，眉眼彎彎看着眼前仿佛重新被注入活力的兩人，笑語盈盈，

“好，那便拜托二位，明年開春便開工！”

“好！”

方家婆婆與馮磊一齊回道，兩人原本佝偻的腰，慢慢挺直，臉上有了對往後好日子的期盼。

一個是在原身被繼母苛責時，善良予飯之恩，一個是在魏家困難時幫扶着，此外，數十年如一日，租了魏家田地便老老實實給租金，不曾拖欠的良善人家。

白瑤想着，既然自己不懂種植，那便将其交于專業人，這兩家皆對自己與魏家很好，都是找人，何不讓這兩家先賺上一筆。

待辣椒種熟練了，再讓兩家人領着全村一起種辣椒，維持着之後辣椒的供應，怎麼不算先富帶動後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