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詢問,白瑤憐美之心上頭,亦還是好聲解釋道,
“青荷所做的柳枝烤羊羔極好,柳枝在火焰燒烤中能将自身獨有的清香沁入羊肉中,同時亦能解了羊肉的膻味,使這烤羊肉更加美味!”
呂青荷聽着一時赧色,低聲解釋着,
“原本并未想着這麼多,隻是見北方皆用柳枝串肉,索性便用上了。”
白瑤面帶微笑,鼓勵說道,
“即使如此,善于觀察周圍,并将其落到實處也是很不錯的個性呢!”
呂青荷被白瑤誇着,紅潤的臉頰更加豔麗,鳳眸盯着白瑤清麗的臉龐,一時間有些看呆。
呂梧警覺,不想再讓呂青荷纏上他師傅,側身擋在兩人之間。
見此動作,呂青荷白眼相待,隻招呼着白瑤快些吃。
寒光一閃,手掌大小的彎刀在已經烤好的羊羔身上割下數刀,薄如蟬翼的羊肉片飄到盤中,送至白瑤面前。
還有一鬥碗裝着的羊肉湯,上面漂着幾顆蔥花,青翠欲滴。
聞着濃郁的羊肉香氣,白瑤一口喝下,瞬間火熱的氣從頭到腳傳遍全身,滿意地發出喟歎,
“烤羊肉與羊湯簡直絕配!”
“是極!是極!”
衆人紛紛附和,就這如何買到的一群羊崽,談性大開。
白瑤樂呵地聽着衆人走南闖北的遭遇,談至驚險時,跟着捏了一把汗,遇驚喜時,亦跟着手舞足蹈。
“要說這回來的時候變化最大的,應屬白掌櫃的飲子店了!”
“是極,是極!我們去北方時,一路到頭隻能依靠着泉水度日,雖有水喝,但嘴裡沒味啊!”
“對啊一路都喝白水,在回來後發現路上多了好多間同樣叫瑤氏飲子店的鋪子,裡面買的奶茶真是頂頂好喝!香甜醇厚,解乏補神!”
“是極!還有飲子店給的竹筒杯,便于攜帶,就是在荒山野嶺,我們亦能拿出來喝着,這回來一路奔波全靠白掌櫃的奶茶了!謝謝白掌櫃!”
“謝謝白掌櫃!”
說及此,大夥亦朝着白瑤行禮緻謝。
白瑤忙擺手,“生意之事,銀貨兩訖,哪用言謝。”
目光轉向呂梧,輕啟朱唇,
“徒兒可吃完?能否帶我到處走走看看,我還未曾進過镖局哩!”
呂梧連忙起身,站到白瑤身前,
“師傅客氣了,我亦早就吃完了,在這聽着大夥插科打诨,不若我帶師傅四下逛逛,先去右耳房如何?表哥也說那處暖房放着些稀奇果蔬,師傅應是感興趣的。”
白瑤颔首,跟着呂梧緩步走到右耳房。
一推門,便是一股熱氣撲鼻,帶着泥土的腥味與植株的清香相互交織着。
入眼便是一奪目的紅,紅到白瑤心裡。紅火溜尖的果子沉甸甸挂滿樹梢,一株兩株三株,給了白瑤無限驚喜!
“這......是......”
“這是表哥他們自西邊走镖的收獲,當時覺得這物紅得發邪,想着應是毒藥。
便将其抹在箭上,射一野雞一試,結果雞中箭後飛得更遠了,不曾得出定論。
後面便又試了試射一野豬,結果豬直接嘶吼地撞上射箭的兄弟,索性并無大礙,隻是手斷了。”
白瑤一時間不知從何吐槽起......是那紅得發邪?看成毒藥?!還是替那受傷的兄弟鳴不平,并無大礙?手斷了?!
對白瑤而言,那挂着的顆顆如紅燈籠模樣,喜慶洋洋的植株,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辣椒啊啊啊!!!
白瑤心裡宛若熱鍋上的螞蟻,哀嚎道,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打臉了,剛才方還說不會連吃帶拿,現在便想着一定要拿下辣椒,這該如何是好?
最終索性心一橫,拿着荷包找上呂青松,白瑤忐忑但滿懷期待地開口問道,
“呂總教頭,我想買下那挂着像極紅燈籠,模樣喜慶的綠苗,三株綠苗一齊買下,您開個價吧。”
呂青松面有疑惑,溫和說道,
“白掌櫃不必客氣,你說的可是東邊右耳房裡的東西?那裡的綠苗都不大值錢,您若喜歡,可盡數拿走,不必出錢。”
白瑤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誠懇地說道,
“或許對呂總教頭來講,這些綠苗微不足道,但于我此物稱得上是絕世珍寶,今日出門匆忙,并未帶上多少銀錢,我這荷包中有二十五兩紋銀,我願盡數買之。”
呂青松面露難色,本是邀請客人做客,卻讓客人掏起錢來,是不是一碼事,但終歸說起來不好聽。
但瞧着白瑤癡癡望着,期待的模樣,呂青松彎彎劍眉,含笑說道,
“青松明白了,那三株綠苗便交于白掌櫃。”
臨走時,白瑤笑意滿滿,還和呂青松商定好,待他這邊出人将魏家老宅兩間房盤炕後,方來拿辣椒。
激動不已,歡快地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