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實在沒理解突然湊上來的鄭賴皮神奇的腦回路,杏眸圓睜,
“打住!請稱我為白掌櫃,或者白瑤,我倆不熟!此外,你這店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皆與我店類同,你在我面前說你的店經營的好?我沒聽錯吧?!”
鄭賴皮不負名字,和牛皮癬一樣,沾上就甩不掉,他不在乎白瑤的滿口拒絕,内心戲反而覺得是白瑤欲擒故縱,
“瑤娘,你跟那書生有什麼好的,我還能打理鋪子,隻要你與我攜手,我們的生意定會更上一層樓啊!”
白瑤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面容姣好的女子帶着盈盈笑意,将靠近自己身旁的旗子一丈長竹竿輕易提起。
雙手附在竹竿上,輕松自如将竹竿掰成兩半,竹子從中間處斷裂的巨響,驚得鄭賴皮與身後的客人們皆後退一步。
鄭賴皮驚恐地眼神望向斷裂的竹幹處,仿佛他在說上一句,斷的就不是竹子了。
突然思及原肆廚剽悍的身子,鄭賴皮滿懷期待地望去,直接着一個用勁蜷縮,抵着牆角的背影。
仔細聆聽,還能聽見原李東嘟喃着,
“掌櫃的你招惹白瑤幹嘛,她是災星啊......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可不要再粘上黴運!”
“神力耶!沒曾想看起來嬌嬌軟軟的白掌櫃還有這樣的一面。”
“白掌櫃以前可是靠拎鐵鍋做飯吃的,以前在她還在豐樂樓時,我曾有幸見過。小小的身子拎起那厚重的鐵鍋,毫不費力。那鄭小子滿嘴花花,活該的!”
“怎麼回事?!有人鬧事嗎?!”
快班衙役們在街上例行巡查,見這人群圍聚在一起,以為有人鬧事,便拂開人群鑽進了内圈。
眼見着人群内圈是一小娘子和一個看着有些斜眼的青年男子,他們之間還隔着一個斷成兩節的竹竿。
快班衙役們面面相觑,不知這有何吸引人看的,還圍成了一圈。
白瑤見穿着缁色役服的快班衙役們,鎮靜自若行禮道,
“公差大人們,剛剛我不慎碰斷了竹竿,并無人鬧事,你說對吧,鄭賴皮?”
白瑤寒光一瞥,鄭賴皮吓個機靈,乖乖,現在可沒有狐朋狗友當擋箭牌,隻能任由白瑤說什麼便是什麼。
鄭賴皮垂眸矮肩,嘴裡細聲回應道,
“對......沒人鬧事......”
白瑤含笑,眉眼彎彎,一派親切可親,溫聲細語對着快班衙役們說道,
“有勞幾位公差大人們過來。”
“既無事,這麼多人圍聚在這做甚,速速散開。”
聽着快班衙役的話,鄭賴皮辛辛苦苦聚攏的人氣,宛若手中握緊的沙礫,再也維持不住,盡數散去。
白瑤心滿意離,臨走前,冷冷送鄭賴皮一句,
“禍從口出,往後還請鄭公子注意言行,好自為之。”
扔下這句後,白瑤緩緩回店内,心中早已有了成算,沒曾想與自己打擂台的竟是鄭賴皮,不過也好,這樣後面打壓起來也不怕麻煩了。
剛回店裡,陳湘蘭從櫃台下拿出一張略帶香氛的請帖,遞給白瑤,
“白掌櫃,你去那邊不久,一馬車載着一個唇紅齒白的丫鬟來我們店前,送上了這一請帖。”
白瑤輕輕展開請帖,
魏家魏佳宜拜,啟白瑤掌櫃:欲作雅會,謹具花酌,奉扳清賞。
白瑤輕嗅着暗香,檀香與沉香相互交織交織,帶着鵝梨的芳香清甜,是貴族女子才能用上的鵝梨帳中香。
慢撚起請帖,白瑤杏眸低垂,餌料已撒半旬,魚已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