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林意說去廁所,還真拽着她們倆去了廁所,正把水流開到最大,沖洗每一根手指,聞言說
“他在我這丢的人還少了?再說告訴我怎麼就是廣而告之了呢?”
說完又話音一轉,狐疑地看着許凡
“小凡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她聽見了鄭然說江言見色忘友。
事已至此,許凡心知再忙鄭然求情隻會把自己拖下水,當即無情地抛棄他,誠懇地說
“是江言說的!而且我一直以為他會主動和你講呢,誰知道小然子那麼不靠譜,我我我對你的忠心,絕對天地可鑒!”
說着許凡保證一般豎起兩根手指,又飛快地加上一根。
林意果然沒忍住,三人對視兩眼,哈哈大笑起來,隻是林意的笑容很快又收回去,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
課間快要結束,廁所裡的其他人進出都是腳步匆匆,隻剩她們仨還在門口聊天,沒一會兒,三人也拖着腳步往回走去。
鄭然仍然趴在桌子上歎氣,一聲大過一聲,見林意始終不理他,被江言錘了兩下才終于收起他那宛若背負巨債的歎息。
晚上吃過飯後,許凡和林意挽着手在操場上散步,從下午開始就始終情緒低落的時盈盈沒和她們一起,說有别人找自己,就暫時脫離了小分隊。
碩大的夕陽早已沉沒,連橘紅色的霞光都已經不見蹤迹,路燈一盞盞亮着,失去太陽的熱量後溫度直逼零度,漆黑的夜幕上點綴着碎鑽般的繁星。
鄭然他們也沒有利用這個寶貴時間去球場,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許凡和林意身後。
江言倒是也樂得如此,天天看許凡的背影,唯一痛苦的大概就是徐聞遠了,他不愛散步,要麼打球要麼回班坐着,在操場一圈一圈地吹冷風跟走地雞似的算怎麼回事兒?
“去啊,你再不去哥們兒要凍死在這了”
徐聞遠說着,一把将鄭然推了出去。
鄭然果然是個懂得抓住機會的男人,這一推直接讓他撞在了林意身上,林意正要發怒,鄭然就伸手一指徐聞遠,大聲道
“都怪他!林林姐他推我!”
徐聞遠:“……你爹”
江言:“……”
許凡:“……”
說完沒等林意反應過來,嗖一下伸出手把人拉走了,林意掙紮兩下未果,有心聽他還能怎麼狡辯,也就不再反抗。
身後三人識趣地沒跟上去,繼續繞着操場溜達。
徐聞遠:“我們真的不去偷聽一下嗎?很想看鄭然吃癟”
江言無可不可地點點頭說
“如果你找得到他的話”
許凡:“林意差點把我也視為鄭然同黨,都怪你江言”
徐聞遠點點頭,附和道:“都怪你江言”
????
江言:“又怪我了?”
許凡率先結束了他們的走地雞之旅,帶着另外兩人離開操場。
路過禮堂時,徐聞遠表示來都來了不如就點一根兒吧,江言欣然同意,表示自己陪一根兒,于是三人又拐進校園著名情侶觀光景點——光秃一片的小樹林。
天氣越來越冷,如果說夏天時在這碰見老師的概率是十分之一,那現在的概率就直降到百分之一,禮堂後方的年輕人好似都比中老年人耐寒一些,絲毫不見減少。
火機的聲音很清脆,明滅間口中吐出的煙霧因為有着溫度加持,也顯得更加厚重綿長。
江言和徐聞遠一左一右靠着牆,把許凡夾在中間,跟周圍三五個人聊天。
許凡眼前被好幾個人圍住,手機還好巧不巧地沒帶下來,隻能無聊地蹲着,拔水泥地縫隙中的枯草。
眼前幾個人離開,另一撥人又晃過來,徐聞遠也蹲下來,吊兒郎當地說
“凡,要麼你也試試?是不是挺無聊的”
許凡一句“去你的”還沒說出口,江言就伸腳踢徐聞遠的鞋尖
“滾”
徐聞遠也就是逗她玩,逗許凡,主要目标是逗江言,于是徐聞遠笑嘻嘻地伸胳膊輕輕推着許凡,誇張道
“呦呦呦,有人不樂意了——”
許凡也看出徐聞遠單純是無聊在這裡為自己制造樂趣,但也不好和江言統一戰線去反駁,而且江言根本也沒反駁,反而理直氣壯地說
“對啊,那能樂意嗎?”
但徐聞遠已經找到了新的方向,神秘兮兮地沖兩人一擺手,說
“你們說,鄭然會不會對林意激情告白啊?”
許凡搖搖頭,盡管她和衆人相處時間并不長,但以她對鄭然的了解,他隻會死磕着這一件事苦苦求饒,絕對不會節外生枝或者靈機一動地看透自己的心,從而表白。
江言也不看好地搖搖頭說
“然子任重而道遠啊”
徐聞遠話音一轉繼續問
“那你的道是不是不遠了?”
說着又用胳膊撞許凡一下,許凡:“有完沒完”。
江言立刻也:“有完沒完?”
徐聞遠撇撇嘴:“婦唱夫随”
雖然許凡最近和江言确實有些不對頭,但也還在合理範圍之内,始終沒有更進一步。
徐聞遠整日和他們厮混在一起,對誰都是旁觀者清,許凡被打趣也不惱,反問道
“徐聞遠,你的道呢?”
“我的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自己缺心少肺地被這兩句話的押韻逗樂了,許凡翻了個驚天白眼,下一秒江言說出了兩人的心聲
“無所謂,早晚有人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