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當把所有的不痛快,全部都發洩出來時,剩下的,那就是陽光晴朗啦。
我不想讓你心裡有陰霾,我隻想讓你向着太陽而活啊哥,所以,你也一定要向着太陽而活,我真的可以替你分擔的,那麼重的負擔,我同樣也能替你抗啊哥。
另一邊的操場上——
沈煕靠在籃球架旁,修長的手指一張一張的翻着滿是紅叉叉的試卷。
他的身邊,則是已經快要抽盡一盒煙的雲裡,他沒有擡頭的伸出手,直接将雲裡的煙盒拿過來,便随意的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而後合上試卷。
就慢條斯理地說:“有些話,我答應過雲懿不說給你聽,因為雲懿說,聽了,怕你哭。”
雲裡:“我他媽哭,我一個大男人,哭他媽什麼哭,她又胡說八道些什麼了?”
沈煕:“那你要先保證自己不哭。”
雲裡:“……”
“你要是哭的眼睛腫腫的,我可沒法跟雲懿交代。”
“畢竟,答應人家的話,我食言不說,還把她哥給惹哭,你說,讓人家小姑娘怎麼想我,很沒有誠信的對不對?”
“那你就别說。”
“哦,行。”
“啧!”雲裡看向他,别别楞楞地:“不哭,說吧。”
沈煕勾起嘴角笑,便回憶着道:“你妹妹曾經義正言辭的跟我說過,她想當一個壞學生。”
“什麼玩意兒?”雲裡挑眉。
“别激動。”沈煕說:“我問她,為什麼非要當個壞學生呢?”
沈煕回憶着當時的對話,忽而一笑,他說:“你妹問我,哥哥,我說我重生了,你信嗎?”
“……”雲裡也忍不住笑了聲,可火氣卻一點都沒少,“這中二病犯的,什麼時候能完?”
“我問她,”沈煕說:“所以,當一個壞學生和重生有什麼關系?”
他轉頭看向雲裡,”你猜她怎麼說的?”
“人設崩的可爽了。”
雲裡随口答,雲懿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沈煕的眼尾輕勾着笑,慢條斯理地道:“跟我哥的關系更親近了。”
他垂下眼睫,“活的不像個陌生人了。”
他又笑了下,“我能看見他的喜怒哀樂,而不是每次都是客客氣氣的笑着,但看着我沒有話說,我也希望,在他做任何事情之前,第一個想到的事情是,他還有一個不聽話的妹妹需要他來照顧着,而不是……”
沈煕的眼尾又微眯一下,聲音淡下來,說:“不聲不響的就死了。”
雲裡:“……”心中蓦地一痛。
“這還沒有完,你妹還說,”沈煕看着他,“她希望你,把自己的命看的重一點。”
“她想讓你,不管遇到什麼,都要拼盡全力的活着。”
沈熙用齒尖一下一下的磨咬着嘴角,繼續說:“一個人,無牽無挂時,說死就死了,但是有了牽挂後,就舍不得死了,從前,她就是讓你太省心,可這輩子,她希望能夠成為你的牽挂,讓你即便是要死的時候,也舍不得了,即便身處險境,也要拼了命的活着。”
他看向說着不哭的雲裡,已經低下眼睫,長睫下還有些微濕。
他很懂,雲裡和自己是一類人。
在外人眼裡,他們都是屬于冷心冷血的。
可就這樣的心和這樣的血,卻敵不過那個在意的人一句話,或者是一個笑。
就這樣不經意的一個觸碰,就會讓他們的那顆原本冷卻的心暖了,原本冰下去的血熱了。
他們抗得住風雨,卻也會在這麼細膩的情感中被膩哭。
更何況,雲懿說的還不止一句。
那一份我哥在我心裡就是很重要的真心,隔着電話,他都被觸動到了,更何況我妹在我心裡,也比誰都重要的雲裡了。
他轉回視線,自己也輕聲的笑笑,而後說:
“她讓我别把這些話告訴你,怕你哭。”
“她還說,你不喜歡丢人的,她已經讓你丢太多的人,能少一點是一點,不要讓我跟你講這些,也說,你聽不了煽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