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臨還來不及更深入的細想,便感覺神智有些飄忽,而且,那人在解他的衣服。
他的呼吸重了些,有些吃力的開口,“不會有,反應的。”
戴着變聲器的男音悠哉道,“可我期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盼來的禮物……現在終于可以拆禮物了。”
喬臨哼笑了一聲,“哥哥怎麼,還是對奸|屍感興趣。”
那人停下動作,輕輕歎了口氣,“我不是什麼好人。”
他沒動他,喬臨昏睡過去前,隻聽見他說了這麼一句。
喬臨很多年沒做夢了,今晚卻在綁匪這裡夢見了過去。
那些過去原本都已經被他封存在了記憶裡,連本人都絕對不會去主動觸及想起,卻在夢境裡重現。
他的繼父家境優越,那位哥哥原本也是受到精英教育長大的人才,但他過于偏執,十分仇視喬母和喬臨,認為是他們的存在,害的他母親發瘋自殺的。
喬臨一開始忍讓他,也是因為同情他的緣故,現在想來,瘋病或許是會傳染……
繼兄的朋友也同樣不待見他。
但那個圈子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就算折騰他,也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有的是狗腿子幫他們出頭。
所以後來就算喬臨想報警,也拿不住他們一點兒錯處,隻能另辟蹊徑,擊潰他們的心防,引導他們自殺。
但有那麼幾個人,喬臨卻一直無法下手。
夢裡,喬臨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時間點,他哥高高在上,看着别人将他的書撕成碎片,從高樓上揚下。
他仰頭望過去,除了他哥外,還有個看不清面容的青年……
喬臨記得這個青年的身份,他是他那繼兄都要巴結讨好的人,他雖然沒有主動霸淩過自己,但繼兄所做的許多行為,其實都是為了讨好這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又豈能不算兇手。
當然,喬臨也是記不得這人的長相的,後來也沒能報複到這人……
喬臨醒來後,發現身體恢複了些力氣,他試探的發出一些響動,也沒有把人引來,想來房間裡沒有旁人了。
他揭開臉上的眼罩坐了起來,發現果然如他所想,這是一間和他住的公寓格局相似的房間。
梁延應該很快就會找到線索吧?
喬臨想了想,并沒有主動聯系梁延,他要先報仇才行。
喬臨找到綁匪屋子裡的電腦,在其上敲打出一串串代碼,電腦冰冷的藍光反射在他的臉上,将他的表情映襯得冷漠詭谲。
所謂‘祈願少女’案,無非就是國外某邪惡組織,根據被霸淩的孩子共同的特性,向他們集中傳輸一些偏激思想,與前幾年的某鲸遊戲類似,同樣惡劣歹毒。
但幕後之人要向受害者發布任務,還是得通過網絡,而在這方面,喬臨卻是他們的祖宗。
抽絲剝繭找出那些藏在網絡裡的人後,喬臨對比了一下人物信息,确定了自己要報複的幾個人後,其他名單便匿名發給了警局。
“媽媽不希望給我的人生增加污點,可惜,早在她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犯下大錯了。”喬臨将最後三個人的信息打印下來,放進了口袋裡,随後精心僞裝了一番,離開了潞州花苑。
那兩人很好早,這麼多年了,仍然學不會低調。
這次還敢跟着他那個哥哥一起犯事兒,還以為自己能釣出喬臨,将他報複一番。
可惜,他們不懂,真正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喬臨連不在場證明都懶得僞裝,将人約了出去,便沒給他們再回去的機會。
首先察覺不對,并第一個找到喬臨的,竟然是裴江郁。
他趕到鄰市找到喬臨時,喬臨正慢條斯理的将他哥哥的心髒放回他的胸腔,當然,那顆心髒早已經不會跳動,他的皮膚也已經失去了彈性。
裴江郁額頭一跳,快速的掩蓋上了房門。
“喬臨,你怎麼樣?”
喬臨回過頭,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裴警官,還是這麼奇怪。
“你的關注點好奇怪。”喬臨歪頭看了他一眼。
他對裴江郁的臉依然沒有記憶點,但他記得這個人總是奇怪的說話方式。
裴江郁走過來,按住喬臨的肩膀,來回檢查了一番——身上很多傷,看上去觸目驚心,就連嘴角都裂了,還帶着一片青紫和血痕。
“你太心急了,明明不用……”裴江郁的話頓住,随後歎了口氣,“現在怎麼辦?”
喬臨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伏法。”
裴江郁看向他,眼神幽暗,“我是說我,我現在,該拿你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