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一怒之下把熬藥的重任丢給了程景軒，程景軒歎了口氣，不跟晚輩計較，老老實實熬藥。

好在裴翰琛是男主，有男主光環，第三天的時候就已經恢複如初了。

顧餘也隻是輕微感染風寒，恢複的也快。

倒是程景軒的腿，國師晚上都來給他治療，卻不見好，反而他因為頻繁做關于顧餘的噩夢，每晚上都很痛苦。

在夢裡顧餘對他的百般折磨，都像是真實經曆過的那般。

導緻隔天程景軒看到顧餘都有些發怵，顧餘總是習慣性披着溫和有禮的皮囊，可是程景軒接觸過對方冰冷又黑暗的内心，是女主絕不可能看得到的一面。

程景軒記得畫本裡描述的男二，溫和有禮正義凜然，翩翩公子溫如玉。

可是在他的夢裡，程景軒用他的法器蓮花盅養蠱，渾身散發着戾氣，穿着黑衣，那張臉上也總是皺着眉····

那個人與其說是顧餘，不如說是長得跟顧餘一模一樣的人。

夢裡的那人知道他是誰，讓一群毒蟲去啃咬他，讓他千瘡百孔，難受至極··

“你在想什麼？”顧餘站在他身後，大概是看他遊離了很久出聲将人叫回來。

程景軒恍然隔世，突然意識到他們在前院，很多捉妖師都聚在一起：“這是？”

“一月一次的等級測試，淩霄哥你跟我們一起。”

程景軒這才注意到許諾諾她們都換了一身幹練的術士服，他垂眸看了眼隻有他還穿着松散的白衣。

“···”程景軒問道，“我怎麼沒聽說？”

“前兩天翰琛生病，沒顧的上，抱歉雲霄哥。”許諾諾抱歉道。

“承蒙雲霄哥照顧。”裴翰琛還行了個禮。

“你沒關系嗎？病剛好就參加這個測試。”程景軒有些關切道。

“淩霄哥可真是很會關照後輩。”顧餘帶着一抹笑意說道。

“···”程景軒怎麼從這話裡聽出了點不悅的意思？

“沒事。”裴翰琛簡單的回答道。

程景軒毛骨悚然了下，轉移注意力，他看到台上有一結界，裡面是一片密林。

他聽說過捉妖師和修仙的都時不時會搞點測試，但他還是第一次親自參與，還是以這副‘半身不遂’的樣子。

月測，可以組隊，1-4人，斬殺的妖怪按照等級劃分為三等，低級中級和高級，不過這林子裡的妖怪都是國師抓來的，給捉妖師們聯手的，基本上不會有高級妖怪，特級的更不可能。

顧餘推着他過結界的時候，程景軒一度擔心這個結界會不會将它本體彈出來，好在他的鎖妖帶很好用，他就這麼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密林裡瘴氣很重，下了點細雨，不過這裡不冷，像是畫中的世界，現實中不存在。

密林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很難判斷方位，程景軒跟許諾諾都有些路癡，隻有裴翰琛的方向感極好，像是本身就生活在叢林裡一般。

程景軒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倒也舒服，舒服的想要直接睡過去。

但是介于這是四人行，他在妖怪橫行的世界裡呼呼大睡，顯得也太心大了，還是忍着沒睡。、

“奇怪了，往常剛進來就有妖怪撲上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許諾諾有些不解。

程景軒想說剛剛看到樹上有幾隻妖怪，但跟他一對視就跑了。

不過也難怪，人類沒怎麼見過程景軒，但他是妖王，要是妖怪認不出自己的王，那才奇怪了。

“不知道，我分明感受到了它們的氣息。”裴翰琛也附和道。

顧餘跟程景軒都沒吭聲，各懷心事。

程景軒撐着扶手，應該沒有不長眼的襲擊他們，隻是這樣他們四人組怕是要墊底了。

待走到一處小溪，程景軒道：“我在這兒等你們吧，帶着我諸多不便。”

“也好。”顧餘應道。

“翰琛你大病初愈，跟雲霄哥一起在這兒歇會兒吧，有事給我們傳音。”

“嗯。”

程景軒看了眼顧餘，對方目光一直落在許諾諾身上，等許諾諾交代完，兩人就走開了。

裴翰琛抱着劍倚靠在樹旁，目光投向遠方。

程景軒看着溪水好一會兒，受不了如此寂靜的氛圍，還是出聲打破了：“翰琛你餓了嗎？”

“？”裴翰琛頓了下，“你餓了？”

“我畢竟是個凡人，有些餓了。”

裴翰琛是個外冷心熱的人，聞言便走到河邊二話不說挽起褲腿就下了溪，彎腰在溪水裡撈魚，沒一會兒就撈上來兩條魚打算給程景軒烤來吃。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程景軒看着裴翰琛忙前忙後，還是忍不住八卦。

“什麼？”

“你跟諾諾現在什麼情況？”

“···”長久的沉默，裴翰琛耳根通紅。

程景軒不知道這個耳紅是不是他們輯妖司的特點，怎麼動不動就耳紅。

“沒什麼···”裴翰琛避開程景軒的目光。

“她守了你三天三夜，你醒來就沒跟她發生點什麼？”程景軒追問道，他其實有在漫畫上看到，但還是想要讓裴翰琛講給他聽。

可裴翰琛本就是個悶葫蘆，悶了半天一個屁都蹦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