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瞬移到他面前,黑霧彌漫開來。
三娘掐着程景軒的脖子,打量了下:“原來是個男子假扮的新娘,長得倒是好看。”
“三娘你放開他。”許諾諾捂着受傷的肩膀,被裴翰琛摟在懷中,想朵搖搖欲墜的小白花,惹人憐愛。
程景軒被掐的難受,他看到顧餘手中的蓮花盅,晶瑩剔透,像是玻璃刻的,這盅會變幻形态,顧餘将其要收起來的時候,像一朵鮮豔的白蓮花散開花瓣盡數纏繞在顧餘的手腕處,形成銀環。
這次程景軒看清了顧餘的武器,那盅看着很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三娘奇怪道:“明明已經死了七天···怎麼還活着。”聲音很小,隻有程景軒能聽到。
“我們跟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這麼對我們?”許諾諾虛弱地問道。
三娘笑了笑:“為何?這位小姑娘可真是天真,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許諾諾受傷嚴重,裴翰琛将人打橫抱起:“少說話,多休息。”
顧餘上前去:“師姐,你還好嗎?”神情緊張,“把她給我。”說着就要從裴翰琛懷裡接過許諾諾。
裴翰琛本來也受了傷,抱的有些吃力,沒有跟顧餘争執,讓對方抱了去。
許諾諾已經因為氣虛暈了過去。
三娘看着手裡的程景軒輕笑道:“看來沒人在意你的死活啊。”
程景軒:“···”
三娘提醒顧餘:“這可是你的結發夫君,就這麼棄之不顧?”
顧餘抱着許諾諾,眼神比裴翰琛還冰冷:“随你怎麼處置。”
裴翰琛一愣,畢竟平日裡的顧餘還算溫和有禮,從未如此冷淡過,即便跟人不熟還是會禮貌相待,不會這麼絕情:“顧餘···”
“先帶師姐去治療。”顧餘頭也不回的抱着許諾諾走了。
裴翰琛本來是留下來打算再跟三娘周旋一下的,耳邊出現程景軒的傳音,猶豫了下也跟着走了。
程景軒感覺到他脖子上的力道輕了許多。
三娘最終還是松開了程景軒:“你的小郎君可真是絕情,破壞了我所有的機關,把我這兒當旅館随意進出,現在還把你一個人扔我這兒。”
程景軒劇烈的咳嗽了下,三娘操縱着他站着。
程景軒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怎麼?”
“我是淩雲霄。”程景軒交代道。
“···”三娘沉默了下,“你也是來尋龔清彥屍身的?”
“嗯。”
“很抱歉的告訴你,他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誰幹的?”程景軒頓住。
“其實也不怕告訴你,是因為一京城的黑衣人,讓我買來他的屍體,買來後屍體就被當場化成灰揚了。”
“所以你一直在耍裴翰琛他們?”
“隻怪裴翰琛長得太像他了。”
“他?你的郎君?”
“嗯。”三娘帶着他去了存放棺的寒冰室,剛進去程景軒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最開始他還能成為我的傀儡陪着我,後來屍體腐壞的嚴重,我将他心髒安在木偶上施了法術,沒用。”
程景軒看着透明冰櫃裡放着一具微微腐敗的美男子屍身。
長得确實跟裴翰琛有些像,都是清冷那一挂的。
可是除去稻草的部分身體隻有半截,沒有腿也沒有手臂,像是···人彘。
“我的三郎···”三娘其實并沒有傳聞中那樣嗜血可怕,她設置機關隻為了保護他們的家,“那個黑衣人,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是他幫過我,幫我保護了三郎的屍身,所以他讓我做什麼我心甘情願的。”
“你的三郎他的手臂和腿怎麼回事?”
“其實他并不是我殺死的,而是得病而死,傳聞的‘人彘屍毒’,早該在百年前就該消亡的一種病,我将此處封印,想盡辦法救他都無濟于事,後來在隔壁建了廟宇,求墨羽藥神相助,後來那個黑衣人出現,指導我斷了三郎腿和手臂,才讓他多活了一月左右。”
“這種病沒有傳染性?”
“沒有,”三娘搖搖頭,“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病的,他的腿和手臂···非常可怕,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斑點,有東西要長出來····”
程景軒聽的毛骨悚然,他詢問道:“你可有那黑衣人的線索?”
“我隻知道他是京城的人,這麼多年了,大概年紀也不小了吧,不過聲音還是很年輕,這麼多年都沒變過。”
“他的聲音有什麼特點嗎?”
三娘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他為何要毀了龔清彥的屍體?”程景軒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