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來的時候，程景軒打了哈欠，看到淩雲霄兩人坐在床頭擁吻，大早上的就幹事兒。

服了。

就在程景軒以為又要看到亂碼時，淩雲霄推開了龔清彥，笑的很勉強：“清彥可以了。”

龔清彥看起來心情不錯，因為早上起來就能親吻淩雲霄，讓他心情愉悅。

“早上想吃什麼？”淩雲霄問道。

“師尊休息就好，我來做。”龔清彥在淩雲霄的額間落下一吻，很珍惜的感覺。

“為師沒事，你廚藝不精，還是我來吧。”

這畫面倒是和諧。

龔清彥很開心地小尾巴似的跟在淩雲霄身後，露出了少年氣的一面。

“你買了雲吞面食材？”淩雲霄頓了下。

“嗯，師尊，本想做給你嘗一下的。”龔清彥露出幹淨的笑容，滿面春風，露出隻有在淩雲霄面前才會流露出來的那一面。

淩雲霄洗了下手，下了點面條，又包了點蝦皮雲吞一起煮進鍋裡：“你從小就愛吃雲吞面。”

“尤其喜歡師尊做的。”龔清彥從身後抱住淩雲霄。

淩雲霄神色淡然，他不喜不悲，聽到這些話隻是垂眸不語。

“你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給你做雲吞面那次，為師說了什麼嗎？”

龔清彥僵了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我對你其實并無男女之情，夢終究是夢，那是假的，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變過···”

龔清彥不自覺地攥緊淩雲霄的衣側：“不可能。”

淩雲霄歎了口氣：“你放了他們，我可以陪你待在這兒，我會待你跟從前一樣好。”

龔清彥松開了淩雲霄，他控制同門更多的還是出于報複心理，他要他們在他的掌控下，對他俯首稱臣，看着他迎娶淩雲霄。

“清彥，你放手吧，不要報複，都是過眼雲煙，慢慢就會淡忘的。”

“師尊，我不是你，我這人嫉惡如仇，欺負過我的人，我會記一輩子。”龔清彥沒了少年氣，代替的隻是滿眼的恨意。

“不過隻要師尊一直待在我身邊，我可以不對他們出手，隻是讓他們看着我幸福的樣子···”

淩雲霄歎息，如今他也相當于被龔清彥控制了，隻是還有自己的意識罷了，他知道龔清彥想要他聽話，想用這種方式捆住他。

“師尊，我知道讓你違背西嶺山派的規訓跟我結合，你會為難，所以我便隻是控制他們，讓他們沒辦法反對，我并未傷他們。”

“清彥···”

“好了，師尊，不要再說這些讓我們都不愉快的事。”龔清彥打斷道，他的心情已經被毀了，他其實也怕自己一怒之下真像妖王當年那般屠了西嶺山。

程景軒看着鍋裡已經煮好的雲吞面，也想嘗嘗味道如何，但是他此刻隐身的，不好操作。

吃過飯後，淩雲霄又開始搗鼓竹子。

“師尊這是做甚？”龔清彥坐到一旁。

“你小時候不是說，也想要竹蜻蜓嗎？”

“師尊要給我做？！”龔清彥欣喜道。

“嗯，”淩雲霄應道，“清彥，你小時候缺失的愛，缺失的那一塊，為師一點點給你填上可好？”

龔清彥眼眶紅潤：“師尊···”

淩雲霄給龔清彥做好竹蜻蜓遞過去；“試試。”

龔清彥不知道今天的淩雲霄怎麼了，又是給他做面又是給他做竹蜻蜓，他拿着手裡的竹蜻蜓嘗試着讓它飛起來，飛起來的時候他滿眼都是笑意，隻是這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小時候想要的，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想要了。

淩雲霄像平日教導他們那般說道：“你看小時候想要的，如今不一定也想要了，對吧。”

龔清彥否認：“不是。”

“你對我的執念，對旁人的恨意，過個十幾年，你就不會再想了。”

龔清彥撿起落在地上的竹蜻蜓，聽到這話，竹蜻蜓在他手裡化為齑粉，身上的戾氣肆虐：“不可能，對你，我不會放手，對他們，我也不會放過。”

淩雲霄沒想到如今的龔清彥會如此不聽勸，或許說，這才是真的龔清彥，以前那個隻是為了哄他開心裝出的乖弟子。

“清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要事事都計較嗎？”

“沒有，因為有師尊在，我沒有斤斤計較。”

“如果沒有我呢。”

龔清彥愣住，這世上他隻有師尊了，他從未想過如果沒有師尊會如何。

“如果沒有師尊···不會沒有的，我不允許！”龔清彥慌了神，他将淩雲霄攬入懷中，“師尊是我的，永遠都隻能待在我身邊，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師尊之前！”

龔清彥身上發着抖，他現在的軟肋隻有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