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火車站前年才翻新過一次,面積擴大了不少,也幹淨整潔了不少。
溫叙将行李箱搬到安檢台上,傳送帶吭哧吭哧的往前運着,卻楊随手把自己的書包丢在行李箱後面,對後面的卻南行說道:“回去吧爸!我們認識字!丢不了。”
“......”卻南行嘴角一抽,倒也沒繼續跟進去。
他瞥了眼沒心沒肺的傻兒子,算了,不看了,反正傻人有傻福。
再看溫叙,默默歎了口氣,揚聲囑咐一句:“給你的東西記得帶好,洗澡也别摘!”
“知道了!”溫叙回頭應了聲,将行李箱搬了下來。
“我爸給你什麼東西了?”卻楊背上背包,好奇的打聽着。
溫叙懶懶的說道:“老卻家的傳家寶~”
“哈?”卻楊愣了下,不是很相信的樣子:“老卻家有傳家寶?不對,傳家寶不是那張祖師爺的畫像嗎?”
卻楊狐疑的摸了摸下巴,他老爹把祖師爺給溫叙了?
溫叙看了卻楊一眼,沒多說。
摸了摸衣領下方的銅鈴,漫無目的想着,之前是圖好玩,賴着不想還,如今倒成了對方送給他了。
說是能固魂,保他一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唉......
戴就戴吧。
反正他不覺得阿野會害他。
列車還沒到站,候車大廳裡人還不少,不過倒是有位置。
溫叙拉着行李箱穿過人群,找到了兩個相鄰的空位。
卻楊感覺背着書包跑過來,揚着脖子看了看:“今天這麼多人啊!”
“快開學了啊。”溫叙随口說道,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你手機呢?别被人摸走了。”
“不會。”卻楊很肯定的說着,然後從外套的内兜裡掏出了手機:“看!我發現我外套裡面也能裝東西!我就不信小偷能把手伸我衣服裡~”
溫叙看了眼,原來是外套左右兩個口袋的位置,商家在裡面也給縫了兩下,形成了兩個隐藏的口袋,倒是能裝些小東西。
“行吧。”溫叙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什麼了。
“哇,咱們隔壁竹山村發現一座古墓诶~”旁邊的卻楊忽然驚呼一聲,一臉意外的看向溫叙:“前不久,咱們還去過呢!”
溫叙也有些意外,湊了過去看向卻楊的手機。
是條新聞推送。
大概意思就是,因為一場大雨,山中的古墓被沖垮,被好心村民發現上報,如今已被考察組封鎖了,正在勘探中。
新聞内容說的簡單,看似一堆文字,實則主要内容沒多少。
溫叙想到了那個中了屍毒的新娘弟弟周穹,還有他那幾個生死不明的朋友......
看來這條新聞還是有所保留啊。
“早知道當時去山裡兜一圈兒了,說不準還能進墓裡看看......”卻楊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這輩子還沒有下過墓呢......”
“......”
溫叙無語的看了卻楊一眼,下墓?
下去就上不了的那種?
這傻孩子膽子還挺大哈~
大屏幕上顯示着列車到站的時間,溫叙時不時地擡頭瞄兩眼,眼看着還有十分鐘,提示可以候車,溫叙推了推卻楊:“走吧,排隊去。”
“哦。”卻楊打遊戲打得火熱,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起身跟在溫叙身邊。
溫叙看着卻楊頭也不擡的就準備往人背上撞,有些頭疼,立馬拉了他一把,扯着人往前走。
綠皮火車慢悠悠的沿着軌道一路向前,一如時光緩緩飛逝。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往外看,景色快速略過,烏山村也越來越遠,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烏山村度過了兩個月之久。
溫叙摸了摸手上的珠串,緩緩垂下了眼簾。
感覺短短兩個月,他經曆很多,驟然回到東都,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報道的日子,東都一中門前的馬路上堵的不行,交警哔哔哔的吹哨指揮着交通。
溫叙騎着自行車也被堵了好一會兒,他看了眼旁邊車道堵得車挨車的機動車,為他們默哀兩秒,這情況,不得堵個二十分鐘?
今天隻是報道,倒是不需要穿校服,一上午的時間用來交作業、領書、打掃衛生,最後開會,還是很緊張的。
明天就正式開學了,早上有升旗儀式,還有高三的誓師大會。
沒錯,過了今天,溫叙就是準高三生了。
自行車停在校内的車棚裡,溫叙背着書包往教室方向走。
卻楊和卻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他們離得遠,但是有公交直達,聽他媽說,大概率會給分到他們班。
“溫叙~”
剛聽見叫自己的聲音,還沒回頭,肩膀就是一沉。
側目一瞥,原來是池佑安。
再往後看,是秦化。
“你作業寫完了?”問的當然是池佑安,秦化是學霸,根本不擔心作業問題。
溫叙挑眉,他們三個住在一個小區,從小玩到大的,隻是不在一個單元,溫叙習慣從西門出,而他倆靠近東門,所以平時能不能遇見全靠運氣。
“唉,馬馬虎虎吧。”一說到作業,池佑安就蔫了,意氣風發的眉眼都失了顔色。
“他抄了兩天的作業,還不敢全抄,怕被發現,自己随便寫了點,也不知道老班能不能看得出來。”秦化推了推臉上的平光鏡,淡淡的說道。
溫叙挑眉:“你借他了?”
“那倒沒有。”秦化有自己的原則,借人抄作業這事兒從來不借好友,因為他覺得這是捧殺的一種,他還是希望對方能真正的理解。
“我借前女友的。”池佑安聳了聳肩,随口說道。
溫叙嘴角一抽,很是好奇池佑安是怎麼做到讓一桌子的前男友、前女友們和平相處,從不打架的。
這哥們也是個人才。
“話說,你怎麼不找人抄作業了?”池佑安箍了箍溫叙的脖子,好奇的問道:“就連秦化都說你沒有問他題,你是放棄搶救了?還是被你媽偷偷請家教了?”
要知道以往,溫叙雖然自己也寫一點,但是因為不會的太多,也跟着池佑安一起抄别人的,再不然就是問問秦化解題思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吭不聲的,仿佛整個暑假人都消失了一般。
家教?
溫叙挑眉,嚴格來說,也算是吧?
“唔...差不多吧。”溫叙含糊的說着。
三個人一前一後沿着樓梯向上走,因為沒有穿校服,不少學生都穿着自己的私服,尤其是女生們,小裙子一穿,那大長腿又長又直的,看的池佑安眼都呆了。
“啧啧啧,校服害了多少青春小女生啊。”池佑安看了眼樓下,有些意猶未盡的感歎道。
秦化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能把搞對象的功夫用在學習上,也不至于倒數了。”
溫叙也跟着附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