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叙擡眼瞥了眼大門,嘴角微勾。
想不到吧!
哈哈~我有外挂~
遊戲聲音歡快的響起,跟溫叙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樣。
吃完了飯,刷完了碗,最後喂完了狗。
一切就緒,溫叙将院門從内鎖了一道,溜溜達達的回到屋裡。
七點多快八點了,天剛剛黑透。
溫叙醒了個鼻涕,坐在椅子上呼喚小夥伴。
“阿野——”
“阿野阿野阿野~”
“我們出去玩吧!”
明亮的屋内,少年一個人自言自語着,畫面說不出的詭異,偏偏臉上還帶着輕松愉悅的笑容。
“這麼開心?”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叙快速回頭,喚了一聲:“你來啦!”
烏别野含笑挑眉。
今天的阿野又又又又換了一身衣服。
幹淨整潔的白襯衫,外加黑西褲,像是幹淨的鄰家學霸,又像是初入職場的白領精英。
溫叙在心底感歎阿野衣服真多,嘴上還誇贊了一句:“你今天真帥!”
像是想起什麼,又立馬接了一句:“主要是阿野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烏别野低低笑了下,打趣道:“吃糖了?嘴那麼甜?”
“這是事實。”溫叙理直氣壯。
“一會兒我們出去吧?”溫叙直奔主題:“想看我舅抓鬼。”
雖然名義上是找小胖的魂魄,但是溫叙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烏别野挑眉看向溫叙,沒說答應,隻是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對這些這麼感興趣?”
“不該感興趣嗎?”溫叙反問,反正他是挺好奇的,因為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這些。
可能小時候舅舅也會這樣出去接活兒,不過都是背着他們的,忽悠小孩說出去打工。
有時候出去兩天沒有音訊,回來就會帶醬肘子、牛肉來加餐,像是在外面賺了大錢似的。
“經常接觸這些對你身體不好。”烏别野垂眸淡淡的說道。
溫叙也在網上看到過,說什麼經常跟這一行打交道的,對壽命有影響。
可是......
“可是有阿野在啊。”溫叙很自然的說道:“有你在,我就很放心。”
聞言,烏别野愣了下,随後笑了:“對,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行。
等溫叙被烏别野帶去現場的時候,他已經很自然的主動拉住烏别野的手。
嗯,不能松開,不能讓老舅看見他。
烏漆嘛黑的路上,也沒個路燈。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一輛小轎車停在路邊,車燈亮着,照亮一方土地。
卻南行蹲在路邊焚香,小胖的父母和爺爺此刻正在路邊的林子裡忙活着什麼。
溫叙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幾人,而車内,卻宇希同學依舊半躺着昏迷不醒。
“這是幹什麼呢?”溫叙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烏别野。
烏别野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林中。
白桦林樹幹筆直,樹叢茂盛,像一個個人影,沉默的注視着來人。
“在修墳。”烏别野語出驚人,黑色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林中,像是在與什麼東西對視。
“啊?”溫叙傻眼,這大晚上的,跑墳地來了?還修墳?
烏别野垂眸,輕聲道:“準确來說,這是一片野墳。”
野墳,也就意味無人管理,無人在意。
時間久了,在天氣變化下,墳也漸漸塌了......
“小胖他媽說,小胖回來的路上在一片林子裡拉肚子...不會就是這裡吧......”溫叙目光複雜的看了眼林中勞動的三位家長。
烏别野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真有你的啊,卻小胖同學。
拉屎不走尋常路啊......
“所以小胖爸媽給這裡幹活,是為了......彌補?”溫叙疑惑:“這能行嗎?”
“當然不止。”烏别野淡笑道:“受此侮辱,哪有那麼容易放過罪魁禍首?”
“這還隻是第一步。”
“還有第二步?”溫叙不解。
“供上供奉,迎牌位回家好生安頓。”烏别野輕聲解惑。
溫叙一頓,忽然覺得這個步驟有點耳熟。
也不知道這三位家長要修繕到什麼地步,對方才會滿意。
溫叙等的有點無聊了。
就拉着烏别野跑到車上坐着休息聊天。
透過車窗看向外面不遠處的卻南行,溫叙哼笑:“你不讓我來,我有别的辦法來~”
烏别野順着溫叙的目光看去,頓了下。
“阿野你平日在家都做什麼啊?”溫叙還是很好奇的。
“看書、下棋、練字、泡茶。”烏别野回答的随意,都是很無聊的日常,有時候坐在院子裡發呆,就能度過一天,不過,還是沉睡的時間最多。
溫叙怔了一下,想象着烏别野一個人在諾大的院子看書、泡茶,就覺得有種孤獨感萦繞心間。
想了想,烏别野平時無聊,他也很無聊,那不是剛好嗎?
“你以後看書、寫字的時候,也可以叫我一起啊,你看書,我寫作業,互不打擾,累的時候還能有人聊聊天。”溫叙這般建議着。
他覺得這個主意蠻好的,反正他一個人在家寫作業的時候,最多堅持兩個小時候,再多就坐不住了,隻想往外跑。
若是有烏别野在身邊,他應該會好很多。
烏别野也是一怔,随即反應過來,愉悅的點頭同意:“當然可以。”
要是連睡覺也一起,那就更好了。
最好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他的視線......
烏别野輕輕垂眸,陰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