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南行挑眉,面色冷了下來:“即便是有,那也是你女兒。”
姜婷父親啞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抖着手将骨灰盒接了過來。
而罪魁禍首......
卻南行看向癱坐在地的老太太,蹲下問她:“你從哪知道配陰婚的流程的?”
老太太看了眼卻南行,知道是對方把她孫女燒死的,但她卻奈何不了他,隻能冷淡的說道:“碰巧聽人聊到的。”
卻南行也不在乎老太太的脾氣,他涼涼的看了對方一眼:“那你是怎麼想出給活人配陰婚的?”
“我隻是試試......”老太太理虧,聲音也低了下來:“誰知道人真的死了呢......”
既然人都死了,骨灰埋在哪不是埋?
跟她孫女埋在一起,還能成一樁姻緣,到了下面也能有個伴......
真是無知啊。
卻南行無語的感歎了一句,他閉了閉眼,還是說了句:“剛剛燒死的,不過是你孫女的一縷執念,真正的她,還在下面排隊呢。”
老太太心頭一喜,有些驚訝的看向卻南行。
不過,卻南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從天堂落入地獄,
“但你孫女少了一‘念’,即便順利轉世,到了下輩子,精神上估計會出點問題......而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卻南行涼涼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勾唇笑了笑:“至于你......”
話沒說完,但卻留下了不安的信号。
老太太恍惚的擡眼看向卻南行,卻隻是對上一雙憐憫的目光。
她真的做錯了嗎?
事情告一段落,卻南行和清源一起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
溫叙擡眼看向烏别野:“我們也走吧?”
烏别野點頭,熟練的遮住溫叙的眼睛,溫叙也順從的乖乖閉眼。
又是一陣失重感,睜開眼就是他的卧室。
窗外,大黑搖搖尾巴,慢慢趴了下來。
真神奇......
溫叙在心底感歎了一句,然後看向烏别野,好奇道:“為什麼我舅說,他燒死的隻是姜婷的一縷執念?”
烏别野有些不舍的松開溫叙,懶懶散散的往床邊一坐:“因為那老太太是個半吊子,手法粗劣。”
“更因為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烏别野不緊不慢的說着:“姜婷都入土大半年了,魂魄都歸于地府了,所以配陰婚也隻是勾出了她的一縷執念。”
“那如果在姜婷剛入土的時候做,是不是老太太就成功了?”溫叙反推測,如果成功了,那他們面對的就是有理智的姜婷了。
烏别野笑了笑,也不知是贊同還是反對。
溫叙啧了啧舌,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兒。
仔細深究,每個人都很無辜,哪怕罪大惡極的老太太,也隻是想完成孫女生前心願,但是最終結果卻是一片狼藉。
塵歸塵,土歸土。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年輕人熬點夜而已,都是小事兒。
就是烏别野......
他怎麼還不走?
溫叙眨眨眼,靠在書桌上,手指碰到他的作業,便想到了他二次發育的事情。
覺得有趣,就分享似的說給烏别野:“今天我做作業,居然覺得數學卷子特别簡單,感覺每一道題,我都做過一遍,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在二次發育?”
聞言,烏别野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麼,垂眸笑了笑:“說不定有可能呢。”
“你也這麼覺得吧!”溫叙挑了挑眉,開心地說道:“我覺得用不了幾天,我就能把作業寫完!”
“說不準開學考的時候,我就不是倒數的了!”
溫叙顯然很激動,而烏别野就冷靜多了,他嘴角含笑,目光卻冷靜幽深的注視着溫叙,然後,緩緩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叙。”
男人溫柔的喚了溫叙一聲,溫叙‘嗯’的應了一聲,看向烏别野,目露疑惑。
“開學......你就會離開嗎?”
啊?
“對啊,怎麼了?”溫叙點了點頭,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烏别野沉默了一會兒,忽而笑道:“沒什麼,隻是想送你個東西。”
嗯?
還有這種好事兒?
溫叙來了興趣,眼睛發亮的看向烏别野:“是什麼?”
山神送的東西,肯定不一般吧!
“過來。”
烏别野沖溫叙招了招手,燈光下,那張臉俊美又深邃。
溫叙不由自主的傾身湊了過去。
烏别野垂眸,輕輕執起溫叙的手,兩雙膚色白皙的手湊在一起,一雙修長精緻,一雙寬大有力。
一串瑩白色的珠串被送進溫叙的腕上。
像是白色的玉石,泛着些許的涼意。
“就當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吧。要一直戴着,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烏别野輕聲交代着:“帶着他,就沒有鬼怪敢招惹你。”
哇!
溫叙眨了眨眼,在心底悄默默的‘哇’了一聲,好有用的東西啊,感覺比老舅的鈴铛還要管用~
隻是...他十八歲生日在一個月前剛過完诶......
摸着微涼的珠串,溫叙眨眨眼,笑着對烏别野道謝:“謝謝你!”
烏别野眼也不眨的看着溫叙,嘴角輕輕勾了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