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南行說的道觀也在縣城邊上,沒什麼人氣,地方也小。
縣名白水縣,道館的名字也叫白水觀,也不知道是先有的觀名,還是先有的縣名。
溫叙漫不經心的想着,跟着卻南行踏進了觀内,
觀裡真的很小,進門就是燃香爐,正對大門的是主殿,供着道教祖師三位尊者,兩邊的側殿也分别供着道教的真君。
主殿旁的小路,寫着遊客止步,是觀内道士的居所。
一進門就能看清全部的道觀,是真的很小了。
前院沒有人,卻南行領着溫叙直奔後院。
“清源?”
卻南行踏進後院就開始嚷嚷,語氣熟絡,像是自己家一樣。
“哪位?”側屋傳來男人清亮的嗓音。
随即,竹簾掀開,身着藍色道士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南行?”
道士明顯是認得卻南行的。
溫叙不着痕迹的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對方看起來二三十多歲的樣子,容貌清秀,續着的長發在腦後紮了個揪揪,看上去比卻南行年輕多了。
“這是?”
清源走到卻南行身前,挑眉看向對方身後的少年。
少年容貌清冷,不說話的時候,宛如皚皚白雪,冷的隻可遠觀。
是個很酷很冷的小帥哥。
“我外甥兒溫叙,你這還有山神畫像嗎?讓他挑個去。”卻南行指了指溫叙,直說來意:“這小子想供山神呢。”
“哦?”清源有些意外的看了溫叙一眼,很少有這個年齡段的少年會信這些的。
“哥哥,您好。”
溫叙嘴角微揚,語氣乖巧的打着招呼。
‘哥哥’兩字一出,在場兩人一個炸毛,一個微笑。
“叫什麼哥哥?叫叔叔!他跟我同輩!”炸毛的卻南行一巴掌拍在溫叙肩上,惡狠狠的說着。
“是嘛?”溫叙表情意外:“真的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呢。”
卻南行瞪大眼睛看向溫叙,怎麼感覺說話味道都不對了呢?
清源道長笑了,笑彎了眼睛:“就叫哥哥,叫哥哥挺好的。”
“來,哥哥帶你去挑畫像哈~”
“好的呢,哥哥。”溫叙揉着拍疼了的肩膀,屁颠屁颠的跟着清源的步伐進了屋裡。
“嘿!”看着兩人的背影,卻南行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兔崽子!”
“來,架子上的這些都是,你想要供奉的是山神對吧?下面兩層都是,你看看喜歡哪個,随便挑。”清源指了指架子上堆疊的畫幅,将山神畫像給他說了說。
“哦,好的。”溫叙點了點頭,蹲下随便從架子上抽了一副出來。
畫中的山神爺爺慈眉善目,手指拐杖,含笑而立。
額......
看過真正的山神,再看這些畫像,就覺得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除了都是男的,簡直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清源!在我給來點香,家裡存貨用完了。”
屋外,舅舅卻南行大聲嚷嚷着,語氣裡還帶着些許的不滿。
清源笑了笑,對着溫叙道:“我去給你舅舅拿香,你慢慢看,不着急。”
“好的,謝謝哥哥!”
溫叙表現的非常乖巧懂事,跟他那酷帥的外表完全不一樣。
清源挑眉笑了笑,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門外,兩個年歲相當的男人說着話逐漸遠去。
将打開的畫幅重新卷起放在一邊,溫叙繼續打開下一幅。
這次的山神爺赤面圓袍,手持長斧,站立雲中,看起來像是戰神,并不像山神。
重新合上,放在一邊,繼續下一幅。
好家夥,這次還是張雙人畫像,左邊山神爺爺,右邊山神婆婆,眉眼含笑,神色平和。
不對,不是這樣的。
溫叙也知道,想找到跟男人完全相像的畫像很難。
市面上的山神爺畫像,大多都是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形象,就像烏山中山神廟裡的石像一樣。
溫叙大可随意挑一副請回家,可是......
說不清為什麼,溫叙隻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尊重......
明明大家印象裡的山神,就是畫中模樣,但是溫叙還是不想随意糊弄。
他可是親眼見過山神大人的,又怎麼能跟旁人一樣呢?
溫叙若有所思,繼續抽出下一幅,還是老爺爺......
要不找人畫一張?
清源道長會畫嗎?
一會兒問下吧......
溫叙看了眼窗外,不知道兩位大家長去哪說話了,院子裡也沒人。
他将拿出來的畫作收在一起,繼續看下一幅。
挑來挑去,将三分之二的畫作都看了個遍,溫叙不想看了,再看都該吐了。
拿出一張端坐的山神爺畫像放在一邊,剩下的畫作收好重新放回架子上。
溫叙決定了,如果清源道長會畫畫的話,就請他專門為山神大人畫一幅,如果不會的話,就先用手裡這張将就,等他找到會畫畫的人,再為山神大人重新畫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