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alf-blood of the eldest gods,Shall reach sixteen against all odds……
凱特琳娜默念着預言。就在這時,與普羅米修斯交談時短暫掠過她腦海的東西再次如一顆彗星一般重返了。不對……他們一直都弄錯了!不管是混血營、奧林匹斯諸神還是泰坦神。A half-blood of the eldest gods這句話有很多種解釋,隻是他們都一廂情願地理解為同一種了。the eldest gods……
“預言根本沒說最後決定奧林匹斯存亡的是三巨頭的孩子!”凱特琳娜叫道。
“你說什麼?”波西說,接着他也慢慢地回過了味兒來。
A half-blood of the eldest gods……預言原句從未明确指代過三巨頭的孩子,隻是德爾斐的先知說出這個預言時三巨頭正好提出了不再擁有混血子嗣的誓約,結果不知不覺間,所有人甚至克洛諾斯本人,都開始認為預言之子僅會在三巨頭的後代中産生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預言之子又會是誰?”
波西喃喃,芮秋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說,“我縮看見的畫面裡那個人的身影很模糊,我無法看清他是誰,隻又一個若隐若現的聲音正在不停地向我訴說。波西傑克遜,你們必須幫助他做出正确的決定,幫助他……抓住最後的機會。現在,你該出發了。”
波西點了點頭,他又回頭看了安娜貝絲一眼,在再次得到凱特琳娜會照顧好她的答複後,轉身離開了房間。他并不在乎真正的預言之子會是誰,也不在乎預言究竟會以一種什麼方式實現,他隻知道他的同伴們正在與克洛諾斯的手下殊死搏鬥,就算他不是真正的預言之子,也依舊會為所有人而戰。
“我得睡一會兒……”凱特琳娜的身後,芮秋自言自語着,“這幾天一閉眼腦子裡就是光怪陸離的畫面,現在,過去,還有未來——終于都消失不見了。唉,我已經很久沒睡好覺了。”
她搖搖晃晃地去了另外一個房間,凱特琳娜目送她離開,走回安娜貝絲的身邊。
“他會好的。”雖然沒有明确說出名字,但兩個人都知道凱特琳娜說的是誰,“安娜貝絲,堅持住。”
躺椅邊的小桌上放着一罐開過的能量飲料,凱特琳娜拿過來聞了聞,确定是神食。沒有吸管,于是凱特琳娜将易拉罐湊到了安娜貝絲的唇邊,努力讓她喝下一些以保證體力。
凱特琳娜再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照顧安娜貝絲的一天。女孩之前想讓布雷斯加入混血營的強硬态度給凱特琳娜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但此時此刻,這個躺在搖椅裡虛弱的女孩一時間讓凱特琳娜回想起那個把貓頭鷹帶進營地的信件交到自己手裡的身影。那時,安娜貝絲說她長得像波西,還稱呼波西為海藻腦袋,開玩笑着和她說希望她不會像波西那樣惹出一堆麻煩。隻是凱特琳娜再也沒想到,安娜貝絲當時說出的這句話就這麼成真了。
外面房間裡那些從藥房搜羅回來的藥物絕對沒法解掉安娜貝絲中的毒,凱特琳娜甚至都不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隻能慶幸她的傷口已經結痂、沒有再繼續失血。露台的窗簾沒有拉上,酒店的窗戶并不能完全隔音,依稀可見窗外的爆炸聲,凱特琳娜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那隻是混血營的進攻而已。
就在這時,窗外的路燈晃了晃。有什麼東西在接近她們,凱特琳娜立刻起身查看。還好,隻是一輛面包車開過來了。不過一片昏睡中的面包車已經是個很反常的現象了,凱特琳娜趴在玻璃上,看着它一個急刹車停在了酒店入口,兩扇車門被同步打開,兩個人影一起蹿了出來。
身後的卧室門被推開了,是布雷斯。他掃了眼搖椅裡的安娜貝絲,目光停留在了凱特琳娜的身上。
“凱特琳娜,出來幫忙。”他言簡意赅地說,“裡亞到了。”
裡亞開來了一輛面包車——不是之前那輛,應該是在路邊撿的。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波呂丢刻斯的雙胞胎兄弟卡斯托耳,等凱特琳娜和布雷斯跑下樓時,他們正從面包車裡搬出一個個巨大的紙箱。
“我們在和阿波羅一族的聯絡裡說了缺少藥物的事情,然後裡亞說他能搞到,問我人在哪,然後讓我找到一輛車跟他走。但他說這是什麼魔法藥水……聽起來跟講童話故事一樣,真的能起效嗎?”卡斯托耳說。
凱特琳娜看向那些已經被搬下車的、摞在一旁的紙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上面聖芒戈的标志。是裡亞的工坊裡産出的藥水,可是這裡離裡亞霍格莫德附近的倉庫已經很遠很遠了,他們是怎麼這麼快就把這些藥水弄過來的?
“是放在我家車庫裡的中轉存貨,”裡亞說,“放心,雖然我不敢說能百分百做到對症下藥,但這些藥水肯定比你們弄到的那些麻瓜藥物起效快。”
卡斯托耳沒聽明白麻瓜是什麼,但凱特琳娜和布雷斯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了。情況緊急,四人沒有把面包車裡的紙箱全部搬走,隻是按照裡亞的指示每樣都拿了些。布雷斯消失了一會兒,等他回來時,手裡捧着一大盤大大小小的量杯和茶具,看起來是去了酒店後廚一趟。他沒有多說什麼,剛放下手中的東西,就從已經劃開包裝的紙箱裡挑出了幾瓶藥劑,在茶幾上調配了起來。卡斯托耳想去和他說些什麼,但被凱特琳娜攔下了。
“全部交給他就好了。”凱特琳娜說,“他一直在我們學校的醫務室做義工,對于這些藥劑的調配已經很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