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觀望着,但這一次,所有人的預判都落空了。
吃完晚餐後,烏姆裡奇便徑自離開了禮堂,甚至沒有多看學生們一眼。禮堂外的牆壁上,那些教育令在她離開的日子裡已經被學生們破壞得差不多了,可烏姆裡奇卻熟視無睹,更别提重新實行的事情了。當天晚上,有關費爾奇興沖沖地跑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然後失望而歸的消息傳遍了霍格沃茨,他有關恢複鞭刑的提案還沒說出口,就直接吃了閉門羹,這讓這位看守人的心情十分糟糕,甚至沒有出現在第二天檢查霍格莫德通行證的隊伍前。于是凱特琳娜正大光明地和裡亞一起溜出了學校,還去他的魔藥工坊繞了一圈。他的隐身藥水銷量慘淡,最主要的資金來源還是給聖芒戈提供的平價藥水,這讓他有了将魔藥工坊重新修整一番的加隆。這裡與凱特琳娜上次來時,已經很不一樣了。
“我從認識的治療師裡拿到了烏姆裡奇的治療報告,當然是非正式的。”
裡亞一邊搗鼓着機器,一邊對站在一邊搭手的凱特琳娜碎碎念着。
“她初期的康複情況不是很好,卻是符合她當時的身體狀況的,但就在上周,她就像是混血者吃了神食一樣,隻用了幾天,就達到了别人幾個月的療程的恢複效果,并主動要求提前出院。而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她開始對自己粉紅色的衣品産生了質疑。”
“有沒有可能是她在恢複上天賦異禀?”
“那她可真是個醫學奇迹,治療師應該強行把她留在聖芒戈研究然後去發表論文。”裡亞聳了聳肩,“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是啊……”
凱特琳娜在裡亞身邊蹲了下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我想大家新的想的應該都差不多——複方湯劑,混淆咒,催眠術,還有什麼可能來着的。”
然而裡亞搖了搖頭。
“複方湯劑需要長期飲用魔藥,就像去年的假穆迪那樣,但是據治療師所說,烏姆裡奇并沒有随身攜帶酒瓶什麼的。她可是強烈要求轉到了特殊病房,一大堆人天天圍着她轉,想搞點小動作是很難的。”
“就不會有身邊沒人的情況嗎?偷偷喝一口就行了。”
“那也隻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了。但目前為止,魔法界還沒有研制出可以管上一整個白天時間的複方湯劑來,所以這個是不可能的。況且如果有人想用複方湯劑取代烏姆裡奇,那他需要先通過聖芒戈重重的魔法屏障與看守,還要保證不被路上的治療師、病人還有他們親朋好友等等等等一堆人發現,以聖芒戈的每日來訪量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聖芒戈是不允許幻影移形的,就像霍格沃茨一樣。至于混淆咒和催眠術,至少在烏姆裡奇離開聖芒戈前最後的身體報告上,她身上沒有任何痕迹。”
“那……如果是一個高超的奪魂咒呢?”
“可能性大一些,但也幾乎不可能。說到底,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借住烏姆裡奇的身份溜進霍格沃茨做一些事情——先不管他到底要做什麼——最關鍵的不應該是不引人耳目嗎?小巴蒂克勞奇對于穆迪的演繹可以說是出神入化,直到他最後被迫自爆前,甚至都沒露出什麼馬腳。而你看看昨天的烏姆裡奇……就差把‘我不是本人’寫在臉上了。”
“說的也是,這簡直是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她有問題。”凱特琳娜點了點頭,“難道說……一場意外真的讓她性格大變了?”
“目前看來這已經是最可能的答案了,雖然信服度也就那樣,比零稍微高點。”裡亞轉過頭來,“不過人心是最難懂的,誰知道她是怎麼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某個想借助烏姆裡奇身份潛入霍格沃茨的人預判了我們的預判,用讓自己看起來就像被控制一般的表演來讓我們打消她被控制了的念頭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你都快把我繞進去了。要是往這個角度想,那可就沒完沒了了。總之,她或者幕後的某個人想幹些什麼不能隻看穿衣打扮,之後烏姆裡奇選擇去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啊,完工了,要來試試看新熬制的隐身藥水嗎?”
新熬制出的隐形藥水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點問題,他們不得不在這裡多呆了幾個小時,好讓自己從忽明忽閃的藥效裡恢複,把幻影移形回來的喬安娜吓了一跳。臨走時,兩個人都被塞了滿滿一大包的奇形怪狀的糖果,據說是她上次跑出去玩的時候買回來的特産,兩人第二天一嘗才發現又酸又澀還有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怪味兒,很難不去懷疑這是喬安娜對被他們兩吓了一跳這件事的報複以及順便清理庫存。他們踩着最後的時限回到了霍格沃茨,正好趕上晚餐。晚餐時間,全禮堂的焦點依舊在烏姆裡奇身上,甚至連特裡勞妮教授都下來吃飯了——她可是很少這麼做的,據她所說,這會影響她天眼的視界。
誰都沒有想到過,烏姆裡奇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居然成為了學生們最期待的課程,雖然這份期待中滿滿都是惶恐。第一個上課的年級成為了衆人的焦點,課程結束後,他們被其他年級的學生包圍着,詢問着發生了什麼。
然而他們的回答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什麼都沒有做,字面意義上的。就像以前那樣,翻開課本,閱讀,不許交頭接耳。不過現在她不在閱讀結束後念那些幹癟癟的教參了,就隻是看書,看書,看書,但如果有人想睡覺或者開小差,她就會舉起她那根教鞭。”
“教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