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向後指了指,那條黑龍渾身都布滿了青銅色的銳利尖刺,尾巴也不例外。一雙他們仰起頭來才能看清的眼睛正暴突着,瞳孔像貓眼一般狹長。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火龍仰頭咆哮了起來,發出凄厲而刺耳的哀嚎,震得人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一大片昏迷咒被扔在了它堅硬的身軀之上,其中大部分都被彈開,隻有些許紅光滲入了它的皮膚,但積少成多,咒語還是起效了。黑龍鼻子裡的火焰熄滅了,一陣青煙升起,這條有好幾噸重的巨龍轟然倒地,而那雙眼睛依舊滿是怨念地微睜着。巫師們急忙圍過去、用鍊條将它牢牢地固定住,栽用咒語将鍊條死死地固定在深入地下的鐵柱上。
查理歎了口氣。
“我們其實都不想這麼做,但是卻沒有辦法。如果真讓火龍失了控,霍格沃茨就要遭殃了。其實比賽官方在提出要從我們這兒借火龍給第一個項目時我們都不樂意,這群孩子們在當今的環境裡連生存本身都已經足夠困難了,還不得不跋山涉水地跑到這兒,隻是為了充當一個關卡boss。英國無論是氣候還是溫度都不适合它們,它們呆久了會生病的——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最終做決定的又不是我們,我們隻能盡量保證它們這一路能盡可能地舒适些。”
“所以……勇士們需要做什麼,殺了它們?”羅恩因為自己的想法猛地一抖。
“怎麼可能——火龍已經是珍惜生物了,如果真是要他們來送死,我們拼了命也要攔下來。勇士們隻需要穿過它們、然後偷走一顆金蛋,但我們并不能肯定這些火龍在比賽中不會受到傷害,畢竟勇士們需要面對的可是這些令人恐懼的龐然大物。隻能說……祝這些孩子們好運吧。”查理無奈地說。
鬥篷下的格蘭芬多們面面相觑。如果可以,我們也不想直面火龍,哈利和凱特琳娜不約而同地想。這場比賽無論是對他們對火龍還是對查理這些關愛着火龍的巫師來說,都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凱特琳娜忽然有些不舒服,她莫名地想到了迷宮裡那個屬于安泰俄斯的地下角鬥場。他們所面臨的不也是一場同樣意味的比賽嗎?隻是将混血者換成了巫師、将魔獸換成了火龍,看台上的觀衆會為了他們的精彩演出而連聲叫好,隻是大概率情況下不會出現流血事件罷了。
“好了,羅恩,答應讓你看的龍你也已經看到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回宿舍去吧。對了,我還是再提醒你一遍吧,畢竟第一個項目要求對勇士們保密、直到比賽開始前才會公布他們需要面對的是火龍,所以我希望你回去後不要把這個秘密先一步就傳得沸沸揚揚。”
羅恩點了點頭乖巧答應,“我不會和哈利他們說第一個項目是火龍的。”因為他們已經親眼看到了、也不用我再講一遍了,他在心裡默默地說。四人原路返回,卻意料之外地碰見了更多的人——渾身散發着濃烈古龍水香味的海格和拿着一束花的馬克西姆夫人,還有鬼鬼祟祟藏在灌木叢後的卡卡洛夫,都各自掩飾着自己的存在,生怕被别人看見了。“這還保密個什麼啊。”一路上,羅恩都在小聲碎碎念着,“好了,這下所有勇士都提前知道第一個項目的内容是什麼了,這倒是挺公平啊。”
查理送走了他的弟弟,轉身朝着匈牙利樹蜂的方向走去。他們剛剛不得不用大量的昏迷咒才讓它冷靜了下來,此刻醫療小隊正在給它做檢查。一切都不容樂觀,查理隻能向梅林祈願這頭匈牙利樹蜂能夠平安地返回家鄉。
“有個弟弟真好啊。”他的同事——這個與他同齡的來自法國的年輕人又湊了過來,“如果我也有個弟弟就好了。你注意到了嗎,他剛剛看向你的時候,滿眼都是憧憬。”
“你想要的不是弟弟,隻是弟弟的崇拜罷了。”查理笑着和他打趣兒,“不過羅恩還真是靈敏,他怎麼會猜到我們會于今天抵達霍格沃茨的。”
“我以為你是先寫了封信?你每年都撈不到多少時間回家吧,難得來一趟霍格沃茨,你沒有先讓貓頭鷹送封信通知他們嗎?據我所知,那座城堡裡可是住着你的一大堆弟弟妹妹吧,這可是難得的重聚機會啊。”
“四個。三個弟弟一個妹妹,如果是去年還會再多上一個,剛剛你看到的那個是我最小的弟弟。”查理摸了摸鼻子,“我也想着終于能和他們聚一聚了,可是你也是了解我的——寫信什麼的,我真的不擅長,每年寫幾封流水賬寄給爸爸媽媽告訴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至于我的弟弟妹妹們,怕不是早就已經忘了我的字迹是怎樣的了吧。”
“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查理,你還是需要多和他們聯系聯系,畢竟你是他們的哥哥。”
“和比爾比起來,我這個哥哥或許一直都不那麼稱職吧,而且對于他們來說,我也一直都不是像珀西那樣的模範哥哥。”查理撓了撓腦袋,“所以我今天真的很意外,羅恩到底是怎麼正好堵上我、然後吵鬧着要晚上來看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