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紮比尼揮了揮手,離開了有求必應屋。凱特琳娜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牆壁之後,當她再次低下頭之後,發現茶幾上正擱着那本《咒語以及其原理》。她失去了一個朋友,雖然他們從未認為彼此之間是朋友的關系,但等男孩的身影完全消失時,她還是感到了一絲落寞。他會回來的,凱特琳娜想,為了那一天早日到來,她必須盡快解決掉那些魂器。
離午餐時間還有很久,凱特琳娜決定按照布雷斯囑咐的那樣留在有求必應屋裡等待。她坐在了沙發上布雷斯剛剛離開的位置,翻開了《咒語以及其原理》的第一頁。
自那一刻起,鄧布利多的話語與基爾伯特著作裡的文字便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回蕩,像是噩夢一般籠罩着她,且無法驚醒。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了。”
金妮推了推凱特琳娜的胳膊,再一次把她從神遊中喚醒。凱特琳娜渾身一顫,甩了甩頭,發現自己正坐在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裡。
自從在校長室裡與鄧布利多教授進行那次深談後她一直處于這種狀态,以至于這幾天晚上完全沒有睡意,蜷縮在被窩裡勉力讀完了那本基爾伯特的著作。書裡多數的内容對她而言還是過于高深了,于是她重點閱讀了有關咒語刻錄的那幾章,并在基爾伯特訴說自己新思路的那幾行徘徊不去。如果基爾伯特那時能預知未來、從而放棄了這套理論的研究,那麼未來會不會變得完全不同呢?她或許會早在十幾年前便變成了畫像,但在那之前,她可以住在那間海島上的莊園裡、繼續做塞西莉亞的跟屁蟲。她将在十一歲時進入霍格沃茨,也許還是會進入格蘭芬多,七年的學習生活中也許會像金妮那樣暗戀上誰、畢業後或許會直接嫁給他,兩人一起在一個普普通通卻歡喜的職業上走到盡頭——她原本應該會擁有一段普通而充滿愛意的人生,但一切都在莊園被咒語炸開的那一刻終結了。不對,不是這樣,凱特琳娜心想,這一切都與基爾伯特的研究方向無關,作為那個世紀最偉大的魔咒學家之一,他當然可以去研究任何他感興趣的學術課題,所有的問題與罪過,都是屬于那個湯姆裡德爾。
“如果你需要休息,你應該回宿舍去,而不是在我的課堂上發呆。”穆迪教授走到她的桌前粗聲粗氣地說,關節敲了敲凱特琳娜的桌面,“但既然你選擇來上我的課了,就需要保持專心緻志,不然就是在浪費時間。好了,快要下課了,希望你們所有人回去好好鞏固這節課學的内容,下節課我會進行抽查。托倫特小姐,留堂。”
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收拾好書包離開了教室,部分斯萊特林向她投來了幸災樂禍的目光。好吧,又要挨罵了。凱特琳娜死魚般地閉上了眼睛,穆迪教授一直對課堂的專注率十分重視,她應該提前意識到的。
然而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或者扣分并沒有到來,凱特琳娜隻覺得身邊光線暗下了幾分,穆迪教授坐在了金妮的位置上。
“托倫特小姐,不用給自己施加太大的壓力的。”
凱特琳娜驚訝地睜開眼,穆迪教授正在一旁盡可能溫和地看着她。隻是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實在是無法做出什麼安慰或者體諒的表情,這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怪怪的:它們盡力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但組合起來後還是有些違和。
“我……我昨天沒有睡好,教授。”
“可以理解,這幾天對你而言确實是難熬了些。不如每天晚上來我這補課吧,你需要掌握更多的咒語,和實戰訓練。”
穆迪教授的小課?聽起來很有誘惑力,但凱特琳娜已經答應了莫裡斯先生晚上去有求必應屋了。除非弄來一個時間轉換器,不然她絕對沒有辦法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穆迪教授正期待地看着她,似是可以肯定馬上能從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複,但這次他又要失望了。
“抱歉,教授……我想,我不能來。”
“隻是一些簡單的練習罷了,不會占用你的休息時間的。”
“可是穆迪教授,這相當于作弊了吧。作為三強争霸賽的選手之一我們應該獨自解決問題,或許可以求助于朋友,但教授的小課什麼的還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托倫特小姐,你不必對自己如此苛刻。”
然而凱特琳娜依舊在搖着頭,這讓穆迪教授很是無奈。就在這時,教室門被推開了,莫琳探進了頭。
“穆迪教授,”她怯生生地說,“麥格教授通知勇士們要在第二階梯教室裡集合,說是要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