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姆斯向裡安納先生介紹他帶來的幾個孩子,盡管他們基本上都和裡安納先生相互認識了。緊接着,裡安納先生示意他們圍到一個髒兮兮的輪胎邊,将一根手指搭在輪胎邊緣上。
“如果可以,我也想勸勸魔法部找一些像樣的東西來做門鑰匙——是的,我知道這些破爛一般的常見物品更保險一些,但門鑰匙什麼的果然如果更高級些會更好啊。”裡安納先生感歎道。
“呃……你怕不是想把你那些收藏品改造成門鑰匙吧。”裡亞吐槽道。
“差不多?想想看啊裡亞,如果一件精妙的藝術品是一個可以将你傳送到某個博物館或者遺迹裡的入場門鑰匙,這感覺不是很夢幻嗎?”
裡亞聳了聳肩膀,表示不想搭理,于是巷子裡安靜了下來。這裡的畫面極其詭異——兩個大人帶着五個孩子擠擠挨挨地圍着一個舊輪胎,像是在舉行某種秘密儀式般地将一隻手指搭在輪胎上。凱特琳娜望望哈利又看看尼克,三人都正一頭霧水,但剩下的人都一臉坦然自若,完全沒有來解釋一下的意思。
“所以……我們現在究竟是在幹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凱特琳娜的問題沒有問完,便已經得到答案了。似乎有一個鈎子在她肚臍眼上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鈎,他們雙腳離地,盤旋着飛了起來,肩膀撞着肩膀。風在她的耳邊打着旋兒,凱特琳娜隻覺得自己随時都有可能被甩下來,但是她的食指就像是被膠水黏在了輪胎上一般死死地不脫離,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手指有沒有可能會被折斷。就在她一陣惡心,正在慶幸自己早上什麼都沒有吃的時候,她的雙腳忽然接觸到了地面。接着,一堆人疊羅漢一般一起倒了下來。
“五點十五。來自倫敦第六傳送點。”她的頭頂上,一個疲憊的聲音說。
她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從輪胎上脫落了下來,幾個人拍拍衣服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正位于一片巨大的、荒涼的沼澤地上。這兒霧氣彌漫,幾乎什麼也看不清,但凱特琳娜察覺這并非自然現象也不是迷霧,或許隻是某種用于隐藏這個抵達點的魔法。他們的前面正站着兩個疲憊不堪、陰沉着臉的巫師,打扮相當地——富有個性,反正凱特琳娜是沒見過有男人會選擇用披風去搭配短裙的。
這個着裝古怪的巫師撿起地上的輪胎扔進一個大桶裡,那兒裝着各種各樣的用過的門鑰匙,另一位則給他們指了個方向。他們沿着一條小路穿過沼澤地,逐漸地,音樂聲響了起來。營地帳篷的尖角也一個個冒了出來。雖然還是大清早的,但這兒的人完全沒有繼續睡覺的意思,已經體現high了起來。
裡安納家定下的地方和他們不在一個區,于是在岔路口處,兩撥人互相告别,各自走向各自的方向。萊姆斯帶着他們繼續向着帳篷深處走去,越走凱特琳娜越覺得不正常。
這絕對不是什麼她想象中的露營地,或者說那些支棱在路邊的玩意兒根本不應該叫做帳篷。一個雪白色的帳篷上長了巨大的白翅膀,一有人經過就不斷地撲扇着,掉落下來的羽毛讓凱特琳娜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還有一個帳篷用了大量的條紋布裝飾,還自帶了噴泉,看起來像是個小型的宮殿。更多的帳篷被一些綠油油的植物覆蓋着,或者挂着一張巨大的招貼畫——畫面上隻有一個表情陰沉的人,不斷地微調嘴角的弧度,或許是在努力露出微笑。凱特琳娜一眼就看到了西裡斯定下的地方,那一塊已經紮滿了帳篷,唯獨留下一個角落光秃秃的。西裡斯布萊克正站在路邊,摸着下巴踱着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西裡斯——”
哈利跑了過去,原本正沉浸在思緒裡的男人微微一愣,接着張開懷抱,接住了撲過來的哈利。
“你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西裡斯?”
“為了解決一些雷古勒斯的小願望。你看,我不能把弟弟囑咐給我的事情抛到腦後不管是吧,不過放心,目前已經告一段落了——這幾天辛苦了,月亮臉。”
“沒有的事,大腳闆。”萊姆斯說,“我們趕緊紮帳篷吧。”
雖然說是紮帳篷,但西裡斯的帳篷是個半自動帳篷,隻要打好樁,剩下的部分都會自行解決。幾分鐘後,一頂新的帳篷便立在了營地裡——與周邊那些花裡胡哨的帳篷相比樸素到過分。
“這是我叔叔留給我的,不算華麗,但絕對是實用型——他原以為我離家出走後就隻能找個地方搭帳篷過活的,但沒想到尖頭叉子收留了我。好了,都進來看看吧,我也好久沒打開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