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正在寫作業,旁邊坐着的是心不在焉的羅恩。這很不正常,畢竟格蘭芬多三人組通常都會選擇一起行動,而赫敏此刻正端坐在休息室入口旁的桌子上,手中的羽毛筆飛快地舞動着。
凱特琳娜拉開金妮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在沖了個澡後,一切都變得神清氣爽了起來。她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了作業上——他們在下次魔藥課前要交一篇長長的論文,這讓凱特琳娜擁有了必須集中精神的理由。
金妮時不時就會瞥一眼休息室的入口處,而羅恩堅定地保持着背對入口的姿勢,卻一直玩着手裡的羽毛筆。半天了,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寫下,面前的羊皮紙上多了一些雜亂的線條。
“哦,沒事,這隻是占蔔課的作業。”注意到凱特琳娜一直盯着自己看,羅恩胡亂地解釋着,“特裡勞妮教授總是神叨叨的,但她的課倒是很容易拿高分——隻要你願意把自己的未來編得很慘。反正占蔔又不是什麼很有依據的魔法,特裡勞妮教授的課也挺水的。”
“我記得,在選課前你問珀西該如何抉擇時,他和你強調過占蔔課就是這個德行。你都提前知道了,還要這麼選嗎?”
“哦,這不是聽說作業好做考試好過嘛,所以我就選了,隻是為了輕松一點,輕松一點。”
羅恩撓了撓鼻頭。
凱特琳娜放下了羽毛筆。
“你們相信……這個世界存在預言嗎?我是說,不知何時發生但必定會發生的那種預言,不是你們說的那個特裡勞妮的胡言亂語。”
“存在啊,當然存在。但能做出真正預言的巫師數量少之又少,反正我是覺得特裡勞妮沒那個天賦,雖然據說她有什麼大預言家的血統來着。”羅恩聳了聳肩,“凱特琳娜,你是覺得預言不存在嗎?反正我和哈利現在在占蔔課上基本就是對着茶葉或者水晶球編故事了,特裡勞妮教授就是喜歡這種悲慘的預言故事。”
“正與之相反,我絕對相信預言的存在。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明明原來可以有萬千種可能的未來,但隻要預言家們做出了預言,預言中的人的未來就被定死了,無法逃脫,也無法選擇。”
“但換句話說,就是因為預言家的存在,我們才得以窺見未來的一角。”金妮說,“你不覺得這樣很令人憧憬嗎?”
“可是……如果預言裡的未來并不美好,而是充滿痛苦呢?”
“那也是提前提醒了我們,總比隻能到時候被突然一棒子打在身上要好得多。至少,我們可以做好我們能做到的準備——倘若我們不得不踏入一片昏暗的森林,有一盞照亮前方的燭燈,總比沒有的好。”
“這樣說也有道理。”凱特琳娜思考着。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被預言提到的總歸是少數人,咱們大部分人的命運都不會被寫進預言裡,就這樣普普通通地一天天度過也不錯。雖然很多時候,我還是覺得生活如果能刺激點也——你要幹什麼!給我下去,你這隻扁臉大餅貓!”
羅恩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把将桌上的筆袋抓在了手裡,高高舉過頭頂。他的筆袋鼓鼓囊囊的還在正打着顫,凱特琳娜感覺裡面有裝着什麼。一隻姜黃色大貓的爪子正扒着羅恩的褲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喵喵叫着,看起來随時都打算一躍而上。羅恩用另一隻手連忙驅趕着貓兒,但克魯克山看起來并不害怕,反而目光一直瞟着被羅恩塞在筆袋裡的老鼠斑斑。
“我都已經把斑斑好好保護起來了,你還要怎樣啊!”
羅恩咆哮着。他将筆袋遞給金妮,金妮困惑地一把接住。見斑斑到了金妮的手裡,克魯克山連忙改變策略,松開羅恩的袍子,直奔金妮而來。但羅恩提前預料到了它的打算,他一個彎腰捉住了正朝着金妮方向撲騰着的克魯克山,塞在胳膊下,陰沉着臉,大步走向門邊的赫敏。
不一會兒,兩人的争吵聲讓整個休息室都看向了他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