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又了解多少?”
“有多少呢?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那麼一點點吧。”
布雷斯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你什麼意思?你……你知道有關于我的一些事情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現在,這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吧。我想,我們格蘭芬多小獅子的十萬個為什麼課堂要開始了,讓我猜猜你先要問些什麼?密室?”
凱特琳娜還想繼續剛剛的話題,然而布雷斯直截了當地轉移了話題。他從腳邊捧出幾本大部頭,書頁内夾了不少書簽。
“那就從密室開始吧。”布雷斯點點頭,将第一本書放在凱特琳娜面前,“霍格沃茨學生必讀書目之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看過嗎?”
“沒有,但聽說過。”
凱特琳娜從口袋中掏出眼鏡戴上,打算仔細閱讀布雷斯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頁,但被他阻止了。
“這樣一點點看太慢了,我直接和你講吧。”
“這是一個很遙遠的故事,關于霍格沃茨剛剛落成那會兒,四位創始人的故事,他們的名字分别是斯萊特林、格蘭芬多、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
出乎凱特琳娜意料的是,布雷斯很會講故事。他繪聲繪色的描述很快讓凱特琳娜沉浸入了曆史之中,與千百年前的創始人們一起,行走在古老的霍格沃茨中。
格蘭芬多如同她的想象那般,是位英勇無比的人,而斯萊特林則如同蛇一般狡黠。拉文克勞是位知性而智慧的女士,赫奇帕奇則溫婉而樂觀。四位不同性格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了以自己姓氏為名的學院,但斯萊特林的觀點更加與衆不同。“我的學院隻接納純血統的巫師,因為隻有他們才更能懂的魔法間的奧秘。”四巨頭之間的間隙從此埋下,或者說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間的。
“于是終有一天這份矛盾再也無法被遮掩了。在一個雨天斯萊特林離開了霍格沃茨,從此,四腳凳變成了三角凳。而根據傳說,斯萊特林臨走時留下了一個密室,密室裡關着他的寵物,等待着千百年後斯萊特林真正的繼承人打開密室放出它,以清洗霍格沃茨内部‘不配學習魔法的人’。
“也就是,現在有一個極端的純血巫師想要把所有非純血統巫師都趕出霍格沃茨,于是打開了密室?”
“可以這樣理解。但其實如今千百年過去了,純血統的定義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到底怎樣的才是純血統?父輩母輩都是純血統出身?那純血統就隻剩下最後的十三個家族了。還是說隻要父母都是巫師就可以?那麼兩個麻種——哦,我是說,兩個麻瓜出生的巫師的後代算不算純血統?”
“按照這個定義,你們斯萊特林現在引以為傲的‘純血統’聽起來也不值錢呀。”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在一個斯萊特林的面前說這些。”
“哦,那可真是抱歉。”凱特琳娜學着布雷斯的語氣,“不過,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介意的樣子?你看,你會和我說這些,還約我出來,畢竟我隻是一個出生不明的格蘭芬多,你們斯萊特林最讨厭的那種。”
布雷斯的臉色突然陰郁了下來。
“如果這樣說,我可以也算是出生不明。‘紮比尼’這個姓氏來自我母親,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呃……我是不是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沒關系,我早就不以為意了——管他是誰呢?大概是那些經常到我母親莊園裡拜訪的巫師之一吧,不過那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從不在乎。”然而布雷斯的表情卻表明他并不像他言語所說那樣毫不在意,“我是在莊園裡長大的,可比你好多了,你沒有可以用來同情我的理由。”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言歸正傳。我說了這麼多,現在輪到你了。關于密室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凱特琳娜啜了一口可可,她太沉浸于布雷斯的故事了,以至于可可已經涼了大半,“那個‘密室裡面的寵物’,會是什麼?”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信不信密室的存在本身。學校裡許多教授都不信這個,你接受問題的速度可還真快。”
“大概因為我經曆過有人突然告訴我是個巫師的洗禮吧。”
順便還接受過突然有人告訴自己是個混血者的洗禮,凱特琳娜想。
“哦,那可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精彩——你有被吓得尿褲子嗎?”
“嗯……大概比某人狼狽地從紛飛的咒語中逃出去貼牆根的時候好一點吧?”
“你也貼牆根了。”
那是因為我的‘搭檔’把我拉了過去。”
兩人互相瞪了片刻,接着布雷斯第二次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