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弗雷夫人果然沒有多問什麼,隻是做了檢查,端來了好幾杯各式各樣的魔藥。她貼心地替赫敏拉上了簾子,接着毫不留情地把凱特琳娜趕回宿舍。凱特琳娜也不想多留,赫敏已經開始試圖對她問各種問題以解出藥效失效的原因了,這是凱特琳娜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好在赫敏絕對不可能将這件由他們起頭的不知道違反了多少校規的事情說出去,凱特琳娜向赫敏保證自己不會向哈利和羅恩描述她現在的模樣之後,逃也似地離開她的床邊,一邊在心裡默默為即将喝下各種魔藥的赫敏祈禱。
然而醫療室的門在凱特琳娜面前自己打開了。一個端着托盤的男孩走了起來,看到凱特琳娜在醫療室裡,眼裡劃過幾分詫異的神色。
“龐弗雷夫人,這些藥我就放在這裡了。”
他并沒有說什麼,徑直走過了凱特琳娜,将托盤裡的藥瓶依次放在門邊的小推車上。
“好的,謝謝你,紮比尼先生,辛苦你了,也替我向斯内普教授說聲謝謝。”龐弗雷夫人從簾子後探出頭來,“托倫特小姐,你還沒有回宿舍嗎?紮比尼先生,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他們一起走出了醫療室,保持着半米的距離,向前走去。
“你來醫療室幹什麼?”
“看病呗,還能怎樣?倒是你,剛剛那些藥是什麼?”
“有人教過你和學長說話要保持禮貌嗎?”布雷斯咂嘴。
“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貌似沒人會在意這些繁文缛節。”
凱特琳娜瞪回去。布雷斯比他高了不少,這讓她的脖子有些吃力。
她原以為斯萊特林會嘲諷回來,然而并沒有。布雷斯紮比尼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居然笑了。
“也對,我看你也不是在意“這些繁文缛節”的人。剛剛那些是斯内普教授為了石化的學生熬制的魔藥,也許可以破掉他們石化的狀态也許不行,他最近一直在嘗試這些,畢竟離曼德拉草的成熟還要好久好久。好了,我剛剛對你說了實話,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說實話了。你不是來醫療室看病的吧?”
“……”
凱特琳娜保持沉默。
“别試圖騙過我,我的觀察能力隻會比你更優秀。醫療室裡多出了一個拉着簾子的床,總不會又多了個被石化的人吧?我說的不對嗎,凱特琳娜?”
“喂!”
“你可以用叫我‘布雷斯’的方式來反擊我,我不在意。”布雷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是怎樣的冒險精神,可以讓你們在聖誕節都能把自己弄到醫療室來?啧啧,真不愧是格蘭芬多。不如我來猜猜簾子後的是誰?現在留在學校的人可不多,讓我想想……喜歡待在你旁邊的那個韋斯萊?不對,我剛剛還看到那幾個紅頭發在庭院裡互相砸雪球,排除。那麼就是——”
“你怎麼知道我經常和金妮待在一起的?你日常一直在注意我?”
“……”
這回輪到布雷斯說不出話了。
“……你還真的日常一直在注意着我?為什麼?”
凱特琳娜繼續逼問。
“好了,小鬼,别想多,我可對你沒興趣。”
布雷斯幹巴巴地說,剛剛的氣勢一掃而光。
“那你是對什麼感興趣?”某根弦崩了起來。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一個問題,而你卻什麼都沒有說,這可不算是什麼禮尚往來吧。”
“好吧,我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不能是今天。實際上我還有很多想問的問題,如果你能告訴我就更好了。我想,也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互相交換問題?”
“不過我可沒那麼多問題想問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太好懂了。”布雷斯輕笑,“行吧,我答應你,那你能做到我問你的問題全都說實話嗎?”
“……”
“喂,一點誠意都沒有可談不成交易啊。”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需要保密,比如簾子後是誰,還有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之類的。”
“你不告訴我我都能猜到不少了。”布雷斯嗤笑,“況且,你以為我會告訴誰?”
“呃……”凱特琳娜思索一番,想到了一個名字,“德拉科馬爾福?”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我看你們關系不錯?”
“哦,作為‘同學’關系确實還行,雖然比不過你們格蘭芬多那股傻乎乎的‘同級友誼’。不過,馬爾福?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我以為你會用名字而非姓氏去稱呼他?”
“如果有必要,我會的,但現在不是有必要的時候。他就一個溫室裡長大的咋咋呼呼的小鬼,能知道些什麼,又有什麼值得我去和他說的?話說,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因為他最近總是宣揚他的斯萊特林繼承人理論?哦,得了吧,他要是真的知道繼承人是誰,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不是,你們還真的在調查他?噗……”
“……”
凱特琳娜無言,必須承認,套話方面她真的不如身邊的這個斯萊特林。
“我大概知道你想要問的問題是什麼了,沒關系,我會回答你想知道的關于密室的所有問題,甚至還可以告訴你更多你會感興趣的事情。作為回報,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不過很遺憾,具體的内容現在我想先賣個關子。那麼,咱們明天再見了,凱特琳娜,至于地點,我想圖書館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唯一一個可能會在聖誕假期去圖書館的萬事通小姐現在可沒辦法打擾我們了。”
布雷斯揮了揮手,順着樓梯向下走去,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凱特琳娜。她不知道布雷斯想要讓她做些什麼,但心裡的某種聲音正拉扯着她,大聲告訴她這次見面她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