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用信息素緩慢安撫着太宰治,“太宰,你做噩夢了嗎?”
得到回應的太宰治又恢複了平常漫不經心的模樣,好像剛才的沉郁隻是中原中也的錯覺。
他轉頭盯着天花闆,“沒有,中也扶我起來吃東西,一會有事情跟你說。”
“你就隻提這麼簡單的要求?”中原中也眼裡還帶着點不可置信,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太宰治挑了一下眉,“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提三個……”
“我現在扶你起來!”中原中也及時打斷了他的話,瞬間沒有了違和感,這麼說話的混蛋青花魚才比較正常。
中原中也調高床頭,在太宰治腰後面墊了一個枕頭,“我喂你?”
“我自己來。”
中原中也聞言又多看了太宰治幾眼,果然還是不對勁,太宰治雖然長了收手,但有在中原中也在的時候,這雙手就形同虛設,基本不可能自己主動要求吃東西。
如果說之前的太宰治情緒是陰晴不定的雲,現在就是反常的六月飄雪,冬季大雨,讓中原中也愈發捉摸不透,不知道他究竟在昏迷的時候夢到了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東西。
太宰治一邊慢條斯理的端着碗用勺子喝粥,一邊欣賞中原中也一臉的糾結想不通。
“中也,我隻是沒有力氣,不是手骨折了。”他把還剩半碗的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吃不下了。”
中原中也想到他昏迷許久,以及飲食強制加量可能造成的後果,就沒有再強求,而是決定貫徹少食多餐,等會再帶些吃的過來。
他把餐具收了起來,“你剛才要說什麼事?”
“把銀也叫過來吧。”吃飽喝足的太宰治懶散的靠在枕頭上,像是一隻随時要冬眠的貓。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又說道,“這次遇襲的事,還沒有查到真正的兇手。”
他其實不想讓太宰治在這種時候還要費心處理工作,但是中原中也在一些決策和謀劃上,還是和頭腦派的太宰治有很大不同。
太宰治能夠在一件事發生之前就料到起因,以及後續可能發生的事,并做出多種計劃遊刃有餘的應對,但是中原中也隻能在事情發生後才被動的去處理,所以很容易忙到焦頭爛額。
“隻要告訴當天請求面見首領的組織我們的原則就好了,[收到的攻擊定要加倍奉還],這是你最擅長的,中也。”
太宰治雖然一臉病容,但臉上卻挂着令人膽寒的微笑,用輕飄飄的話語将某個組織判了死刑。
“是他們嗎,我知道了。”中原中也蹙着眉,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中也。”太宰治并不關心某個即将覆滅的組織,他舉起胳膊在中原中也面前晃了一下,“繃帶散開了哦。”
“那麼容易散開?”中原中也也把其他事放在腦後,抓住太宰治細瘦的手臂,捏住了從單衣袖子裡散落下來的白色紗布。
“都是因為中也太松了。”太宰治歎息一聲。
中原中也眉頭一跳,隻覺得他的話怪裡怪氣的,但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反駁,隻是說道,“我重新幫你纏。”
鑒于之前纏的繃帶全都散開的狀況,最高幹部摘掉了會影響手指敏感度的手套,把太宰治的袖子挽上去,拆掉了松散的繃帶,而後認命的低下頭,用繃帶覆蓋住胳膊上的舊疤,重新一圈圈纏繞。
太宰治看了片刻,伸手,把中原中也的帽子摘到一邊。
“你摘我帽子幹什麼?”中原中也頓時不滿。
“我想摘就摘了,中也别打岔,快點纏。”太宰治理直氣壯的把中原中也的頭又按下去。
沒有了礙眼的帽子,這樣看小狗一頭橘毛和白色的脖頸就順眼多了。
中原中也不耐煩的啧了一聲,但看在太宰治重傷虛弱的份上,忍了。
芥川銀來到診療室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房間裡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