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彌生就這樣睡着了,留下源鈴和神宮從雲面面相觑。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從雲會出現在儲物格子裡呢?”源鈴問道。
提起這個就有點尴尬了。
神宮從雲眼神飄忽了一下,才回答:“因為東西落在裡面了,然後突然打雷什麼的。我吓了一跳,然後一個不小心就鑽了進去……”
這個回答的可信度很低。
首先就是東西落在裡面,哪怕是半個身子探進去撿東西,也不會正好關上門落鎖。
想到總是在報紙上看見的各種神宮家的消息,源鈴不确定地問:“其實……從雲是因為想要惡作劇才不小心被關進去的吧。”
神宮從雲:……被拆穿了,好丢臉。
于是他隻能将自己被關進格子裡的起因經過說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想要趁着大家都在後台準備的時候在儲物格子裡面安裝一些吓人的小道具機關,沒想到突然打雷吓了他一跳,腦袋撞到了頂上的。儲物格子的門本就松松垮垮的,經過這樣一撞,竟然合上落了鎖!
因為某些原因,他說不出話。路過的人前來關燈,他就這樣錯過了求救機會。
“真是倒黴呢。”源鈴感慨。
兩人一人一邊攙扶着昏睡的神宮彌生,終于回到了後台。
詩音琉已經在這裡等很久了,見三人回來後松一口氣。
将一個号碼牌丢給神宮從雲,詩音琉說:“隻有23号願意交換号碼,這件事你隻能自認倒黴了。”
有資格演講的學生有24人,排到23号确實倒黴透了。
神宮從雲撓了撓面頰,面帶感激地看向詩音琉,“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百川學姐和源學姐。”
“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
“你之後自己去學生會說明情況和報修,我和小鈴先走了。”詩音琉說完,就拉上源鈴走了。
至于那還在呼呼大睡的神宮彌生,詩音琉相信弟弟會把他照顧好的。
離開了後台,詩音琉轉過身來盯住源鈴的眼睛。
源鈴:“怎麼了?”
詩音琉指着她的被磨破的手掌心,恨鐵不成鋼地責罵,“你是笨蛋嗎?手受傷也都不會說?”
“這個啊,不用在意啦!”源鈴笑道,“回去之後用酒精消毒一下就好啦!”
“誰知道那個螺絲刀有沒有生鏽?萬一破傷風了怎麼辦?”見到對方傻兮兮不知道嚴重性的樣子,詩音琉更生氣了,伸出的食指狠狠戳一下源鈴的腦門,“簡直是個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笨蛋!”
“唔!”源鈴吃痛,可憐兮兮望着詩音琉,“好疼啊,小琉。”
“知道痛就好!作為懲罰,你不能看演講了,隻能立刻和我去醫務室!”
源鈴大驚失色,“诶!小琉不要啊!”
央求地拉住詩音琉的衣袖,源鈴可憐極了,“起碼看一場吧~”
少女央求的表情太可憐了,詩音琉的表情僵硬一瞬,之後沒好氣地說:“好了,隻看一場。看完之後立刻和我去醫務室,知道了嗎?”
“好的!我一定聽話!”
百川詩音琉嘟嘟囔囔,“也隻有這種時候才聽話了。”
觀看完一場演講後,源鈴就乖乖地跟着詩音琉去了醫務室。
衛生老師是一個親切的姐姐,笑容溫柔地用棉花沾染雙氧水給源鈴消毒。
看着少女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她笑呵呵地說:“為了預防破傷風,還要再打針哦。”
“……打哪一個部位?”源鈴弱弱提問。
衛生老師拿起針筒,溫柔的笑容充滿了聖潔的光輝,“呵呵呵,真是可愛的問題。”
好在衛生老師隻是習慣性地戲耍學生而已。
源鈴是捂着酸疼的手臂離開醫務室的。
坐上了拜訪百川凰音的車,源鈴想起來神宮彌生用撬棍的時候也蹭破了皮膚,“彌生也要打一針。”
詩音琉對此早有預料,“放心好了,神宮從雲對他哥哥的照顧無微不至。”
她對神宮家的事情有些許的了解。
兩兄弟生下來後就分開養育,直到五歲的時候發生一些意外,兩人才知道彼此還有兄弟。之後就是如現在這般形影不離的情況了。
兩人來到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源鈴下車看見的第一畫面,就是提供給病人們散步的寬敞花園。
她跟着詩音琉一起進入電梯。
随着電梯的運行,百川詩音琉深呼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握住源鈴的手。
源鈴眨眨眼,感受到朋友些許低沉的情緒後保持沉默,隻是與她相握的手收緊許多。
“叮!”
電梯門打開了,兩人進入病房。
vip病房的裝飾很溫馨,除了必備的醫療器械外,隻會讓人以為是在高檔酒店了。
周圍很安靜,源鈴的視線不自覺定個在桌面擺放的花瓶上。
是很漂亮的郁金香,在燈光的照耀下層層疊得,與背後的油畫構成了獨特的畫卷。
“媽媽。”詩音琉呼喚了一聲。
病床上正在看書的女人擡起眼眸,立刻溢滿了溫柔的笑意,“小琉。”
源鈴感覺心髒撲通撲通跳。
眼前就是享譽世界的歌唱藝術家,這怎麼不叫人緊張激動呢?
她同手同腳地走上前,雙手不自覺攪合在一起,“您,您好!我是小琉的朋友源鈴!百川小姐叫我小鈴就可以了!”
女性端坐在床上,身形瘦削,左手的手腕上還吊着藥水。
她看過來,碧綠色的眼眸澄澈透亮,一下子就把源鈴拽入了清晨的森林中,感覺全身暖乎乎的。
百川凰音的眉眼柔和,“我知道你哦,小琉總是在我的耳邊提起來。”
“是!”源鈴下意識停止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