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源鈴正在一遍又一遍地觀看四之宮輝的表演錄像。
少年在舞蹈上有着驚人的天賦,每一次的旋轉的舞步都好像天鵝落在湖面時天然純潔的優雅。
那些純白色的羽毛閃光便是他内心世界的具象化,為這一支芭蕾舞獻上最高的贊禮。
“在這裡,是踢腿,然後是三拍的旋轉。”源鈴目不轉睛地看着其中一段節拍。沒有捕捉到其中的關鍵,就反複回放重複觀看。
直到自己捕捉到滿意的瞬間,源鈴才進入下一個階段的揣摩學習。
芭蕾舞是近代才引入國内的藝術項目,在保持外國風格的同時,藝術家們還融入了很多本土的文化風格。兩種截然不同風格藝術的融合下,芭蕾舞在本國内掀起了一股狂熱的浪潮。
但和其他舞蹈一樣,芭蕾舞對舞者的要求極高。柔軟,纖細卻需要足夠的爆發力,還要有足夠的氣質和韌勁。如同其他追求頂尖完美的藝術家,舞蹈藝術家們在台下花費數十年甚至更久的功夫,隻是為了在登台的那一刻為世界獻出最美麗動人的藝術表演。
所以……
“一定要成功,也一定會成功。”源鈴想道。
除了觀看錄像,當然還要自身的學習。
源鈴在學習理論知識後,特意去藝術樓的舞蹈教室裡詢問老師一些入門的基本訓練方法。
舞蹈老師自然是傾囊相授,還順便給了一本入門練習小冊子。雖然無法讓源鈴一下子成為精通芭蕾舞的舞者,但隻要堅持練習,一些基本的動作源鈴隻是能夠輕松完成的。
于是源鈴過上了日程安排精準到分鐘的日子。
早上七點鐘起床背誦文化課的各種重要知識點,七點半到十二點上課,中午一個半小時和百川詩音琉吃飯休息。然後是下午一點半的藝術課程學習時間。五點鐘放學後,百川詩音琉坐上私家車回家,而源鈴則是花費半個小時吃飯休息,接下來去藝術樓繼續學習芭蕾舞相關的知識。
八點半夜跑,九點回到宿舍完成作業。十點半完成作業後,就要開始手語學習。直到晚上淩晨一點,源鈴才帶着滿身的疲憊和滿腦子的收獲縮進被窩裡。
每天如此,好像是一個巨大的人行鬧鐘。就連竹下繪繪裡都要感慨源鈴一天要忙碌的事情比她這個新聞社社長都多。
“可我們做的事情,都是對于我們自己來說最合适的呀。”源鈴說道,“繪繪裡是新聞社社長,于是每天的工作内容是新聞相關工作。而我近段時間的目标是委員會考試和接下來要面對的閃光面試,那忙碌的也是相關事項啦。”
繪繪裡想了想,而後爽朗一笑,“你說得對!委員會考試後,學校的活動就多了起來。我可要好好準備呢!”
用過晚餐,繪繪裡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說今天一年級又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繪繪裡需要在事情結尾前趕到現場去采訪當事人。
“繪繪裡的消息渠道真實多種多樣呢。”源鈴感慨。
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她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難怪會有傳說是能夠聽懂動物說話的人。
到了第二天,自由藝術課程時,詩音琉幫助源鈴壓腿。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詩音琉輕輕往下按壓。
源鈴疼得雙腿都在顫抖,卻還是咬着牙齒擠出字眼來,“可以……再往下一點。”
詩音琉歎一口氣,還是又加重了一點力道。
果然,少女的雙腿顫抖地更加厲害了。
“真搞不懂你。”詩音琉嘟嘟囔囔,“明明隻要用手語就好了啊,為什麼還要壓腿呢?”
源鈴哆哆嗦嗦地轉過頭來看着詩音琉,說:“因為想要徹底感受一下對方練習時的艱辛嘛。”
開韌帶絕對是練習跳舞時最疼的部分,卻隻是開始。源鈴隻是做一些基礎的練習動作而已,就已經這樣疼痛了。不難想象練習十數年的人要面對多少困難。
就這樣壓了大概一分鐘,源鈴終于可以放松雙腿,軟乎乎地靠在詩音琉身邊。
詩音琉就這樣任由源鈴靠着,聽她在旁邊微微喘息的聲音。
過了一會,源鈴突然問:“小琉,福利院星期六的時候要進行一次表演,你要來嗎?”
“表演?”詩音琉有些疑惑,“是你們的慈善表演嗎?”
源鈴點頭,“嗯。”
福利院平時就是依靠各路好心人的捐贈才能夠支撐到先在。入學星之森後源鈴可以拿到一定的補貼和獎學金,福利院的生活才好了一些。
但坐吃山空不是好辦法,院長奶奶平日裡要為了生計發愁去插花。而慈善表演以期望獲得好心人的捐贈,也是福利院獲得收入的渠道之一。
“可以。”詩音琉答應了,“反正星期六沒什麼事,不如和你一起去好了。”
想到了什麼,詩音琉又伸出手捏住源鈴的面頰,“除了我你還想邀請誰?”
源鈴乖乖任人揉捏,“還有繪繪裡,和春學姐,四之宮同學。其實如果可以,我想把大家都邀請過去看。”
“弟弟妹妹們很可愛的,他們為了準備這次的表演練習很久了。”
想到福利院裡弟弟妹妹的笑容,源鈴也忍不住笑起來。
百川詩音琉跳起眉頭,沒理由地生出些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