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加入混戰中,區區兩個獵人,他們很快就解決了,隻是條紋男像條泥鳅似的在其中穿梭,竟是躲開了幾輪攻擊。
眼見自己已經四面楚歌,他忽地拉下臉來,雙手攔在前面道,“别撕我,别撕我,我是自己人。”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心如明鏡,可若是能智取,他們倒也能能省些力氣。
陸驚洵故意問道,“你憑啥說你是自己人啊?”
條紋男見有戲,以為他們還不知道“背叛者”與他們的不同,他立即擺出一副可憐樣,就差沒痛哭流涕了,他說,“獵人都是黑色西裝,你看我,明顯與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哦?”陸驚洵左瞧瞧又瞧瞧,疑惑道,“是這樣的嗎?那看來你的确是自己人。”
他們松了一口氣,裝作放松警惕的樣子,陸驚洵招呼其他人說,“都散了吧,自己人還防啥?”
他又對條紋男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幾個都是新人,因為當時來遲了,都不知道NPC在廣場上講了什麼,隻知道獵人會來撕我們的名牌。”
“話說,你知道怎樣才能通關不?”陸驚洵作勢要過去攬條紋男的肩膀,他卻警惕躲閃了。
他賠着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
殊不知背後的方一遲和寸頭已經悄然靠近,寸頭趁其不備,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往下摁,而方一遲則迅速拽住他的名牌。
條紋男見勢不對,拼命掙紮,奈何寸頭也不是吃素的,他使出全身的牛勁鉗制住他,任憑他怎麼掙紮,怎麼“蠍子擺尾”,都無法掙脫。
方一遲趁亂稍稍用力,隻聽見“嘶”的一聲,條紋男的名牌就穩穩當當地撕下了。
寸頭連忙撤退,以免被條紋男誤傷。
條紋男反應過來,他瞪大眼睛,瘋了似的把自己的衣服往前面揪,又用手去摸他的名牌。
沒摸到,他心如死灰,癱軟在地。
沒等他留下任何遺言,隻瞬間,他連同方一遲手中的名牌,皆化作空氣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後面看戲的江南忻見此,“蹭蹭”地跑回林星身邊,幾人都誇贊他做得好,他仰着頭看向林星,仿佛在說,“姐姐,看我厲害吧?”
“哎,這麼輕松就解決了,沒意思。”方一遲拍拍手道,“剛才看見他的名牌上果然有個圈起來的‘叛’字,他是‘背叛者’。”
林星說,“看來他們果然開始行動了,我們得做好準備。”
現如今,他們不僅要淘汰獵人,保護自己的名牌,還要随時關注“背叛者”的數量,一旦背叛者遠遠多于玩家,他們就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背叛者”隻能每天靠着淘汰玩家存活,直至遊戲結束。
他們預想到的最壞的結果,那便是如果“背叛者”的人數多到僅剩的玩家已經無法淘汰殆盡時,那麼剩下的玩家隻能主動将自己變成“背叛者”,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當然,根據現在的情況,他們玩家隊是占據優勢的,隻需他們齊心協力,盡快淘汰剩下的敵人,不讓“背叛者”去淘汰更多的玩家。
方一遲嘀咕道,“如果能把玩家隊的人召集起來商量對策就好了,真擔心有些玩家太蠢,不懂進退。”
寸頭附和道,“是啊,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們要是被‘背叛者’淘汰還沒那麼糟糕,要是被獵人撕了名牌,我們就又多一個敵人了。”
“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隻是實施起來的話,得從長計議,且不說憑什麼讓其他玩家信我們,光是召集他們,都是個難題。”陸驚洵說。
方一遲說,“的确,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不到要非死不可的時候,誰人不想長命百歲,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下一場吧。”
幾人表示同意,于是往外走。
這樣一趕就是一天,幾人走過超市和球場都遭到了獵人的襲擊,但與此同時,他們也遇見了其他玩家。
他們看見其他玩家同他們一樣,拼盡全力淘汰獵人,雖然各有私心,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所作所為,對陸驚洵一行人來說,是一種鼓舞和慰藉。
最起碼,他們不是孤軍奮戰。
這樣想着,走在校道上,迎面吹來的微風似乎都比往日溫和幾分。這時夜幕已經拉下,教學樓燈火通明,教室傳來朗朗書聲。
陸驚洵說,“撕了一天,我們得找個地方吃個飯,歇歇腳,不然敵人未除,我們先累死了。”
“有道理,不過現在去哪裡才安全呢?”寸頭問。
“現在去哪裡都沒有絕對的安全,”陸驚洵說,“但飯還是要吃的,等吃完了,再說今晚落腳的事吧。”
校内“美食街”的方向順路,幾人便往“美食街”去,聽江南忻說,那裡店面衆多,飯館、粉店、奶茶店等等,應有盡有。
最重要的是,那裡是大學生流連忘返之地,一到晚上,無論上課時間還是下課時間,那裡都商客雲集,熱鬧非凡。
他們在那裡,定不容易引人注意。
談笑間,幾人的影子在地面上緩緩拉長,斑駁的樹影随風輕輕搖曳,平添幾分甯靜祥和,開在角落的蒲公英忽地被風吹散,毛絨絨的花瓣漫天飛去,落在他們相反方向的中央廣場上。
就像沒有波瀾起伏的平靜水面,雕像下的石台壁面上,散發出一束微弱的光。
此時上面的數字已經悄然發生了數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