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市中心的路上,林星給許晴打了電話,可是她沒接。
林星原本跟許晴說好,她回去的時間是明天,但因為計劃有變,林星不确定許晴媽現在是不是在她們的房子裡,所以打算先問問。
從副本出來,林星總有些心神不甯,這是她被卷進副本後第一次沒和許晴一起通關,雖然她相信許晴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林星盯着手機看了會兒,坐在身側的陸驚洵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陸驚洵将她送到樓下,臨走前,他對林星說,“不必擔心,若是掌握到什麼線索,或者想到什麼法子,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林星謝過他,匆匆上樓,林星敲門,沒人應,但門也沒鎖,她就直接推門進去。
客廳、廚房都不見人,林星将包随手丢在沙發上,往許晴的房間走,果然見她坐在電腦前。
她整個人蜷在椅子上,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腳,腦袋點在膝蓋上,默默地望着電腦發呆,林星走進去她也沒察覺。
“晴晴?”林星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她如同驚弓之鳥,猛然擡頭,看清是林星後,她才松了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道,“你回來了。”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着蒼白憔悴,眼神無光,林星走過去。
因為是夏天,房間内開着空調,她們也都穿着短袖,林星一眼就看見了許晴手臂上的包紮着的白色繃帶,上面還能隐隐看見滲出來的血。
林星托起她的手,沉默地看着,半晌,她才道,“怎麼了?”
許晴笑着搖頭,示意她安心,“過站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
“你在副本裡,有遇到什麼事情嗎?”
“就跟我們之前通關的一樣,你放心,我真沒事。”許晴輕輕拍着林星的手背,指着自己的電腦頁面道,“剛才是在構思小說啦,經過這次的副本,我打算寫個同類型的小說。”
許晴說着,單手捂着自己的臉,沖林星道,“但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我現在看起來臉色很差嗎?”
“是的,”見許晴一副認真的神色求解答,林星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将許晴從椅子上拉起來,“别坐着了,休息會兒吧,等會兒我去做飯。”
許晴立刻笑嘻嘻道,“好嘞,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了,伯母她來過嗎?”
“已經回去了。”
“她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吧?”
“沒有,要是讓她知道副本的事,可不得請個大師給我們作法,看看我們是不是被什麼邪祟附身了在胡言亂語。”
“那就好,”林星将許晴拉到床邊,她順手摸摸許晴的腦袋,“有事叫我。”
“好。”
林星轉身出去,因為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衣服,林星的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她擡手一看,在副本内她為了獲取材料而咬破的指尖,此時正隐隐滲出鮮血。
那是一道極小的不足以引起任何注意的傷口,按理來說,這樣小的傷口,無需一天便能結痂,可是自她從副本出來到現在,少說也有一天了,而這小傷口卻仍沒有愈合的征兆。
林星用力摁了下去,鮮血冒得更快了。
難道說,在副本内受的傷,是無法自愈的嗎?
林星直接用拇指将那滲透出來的血化開,現如今,她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這點小事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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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裡,許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窩在自己的房間裡處理稿件和碼字。
林星在回來的第二天就變得格外忙碌,她一邊勸說樊桂花,讓她出來與自己住一段時間,一邊在暗自各種社交網站上尋找“獵物”。
樊桂花對林星的話向來是聽的,她雖住慣了鄉下的老屋,也不想長途跋涉來打擾林星和許晴的工作,但林星對此事很堅持,所以她住進了她們在市裡的商品房。
林星每天上班下班,許晴也在家裡辦公,樊桂花便每天為她們準備好飯菜,等到她們空閑了,就一同去逛街。
這天晚上,樊桂花早早就歇下了,許晴則在忙自己的事,林星關着門,坐在電腦前。
她臉色沉着冷靜,打開電腦後,一向不喜歡在社交媒體上與陌生人交流的她,此時第一時間點開了某個聊天網站。
現在是互聯網的時代,人們在網絡上可以尋找知音,分享日常,更有甚者,暢所欲言,無所畏懼。
現在林星需要這樣的人。
頁面加載完畢,林星熟練地輸入自己的賬号,登錄成功後,進入個人中心,入眼一排都是和林星聊過天的人。
自她回來後,她便開始在各個聊天網站上發自己的日常,即使不露臉,但她隻需稍稍發幾張比耶的手,或者影子圖,就會有人試圖通過點贊、留評論和私信來引起她的注意。
比如現在頁面上無數的紅點,都是在與她保持聯系的網友。
林星一個個點開,他們有的純聊天,有的在聊天的過程中,已經在有意無意地試探林星的底線,言語間盡是些按捺不住寂寞的騷.擾和侮辱之言。
林星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些污言穢.語,經過認真挑選,她給排在前排的人“群發”了一條短信,很快就收到了數條回複。
林星嘴角微微揚起,她熟練地敲擊着鍵盤,給回複他的人發送了同樣一條信息。
“約嗎?明天晚上,酒店。”
消息才發出去,頁面立即多了很多紅點,提示林星有未讀信息。
“真的嗎?美女?你在哪?我來定房間。”
“先出個價吧,免得到時候有糾紛。”
“幾點,準時到。”
“我就說跟我試試你絕對不吃虧,我很溫柔的,技術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