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很簡單。
“我們的測試任務不一樣。”林星和陸驚洵異口同聲道。
兩人相視一笑,陸驚洵補充說,他和林星一樣,他轉頭發現測試任務的時候,林星已經不知所蹤,隻剩玻璃上留下一串測試任務提示。
提示告訴他,他的測試任務是,在最後一場白鲸表演結束之前,找到對方,并在任意的海洋劇場給對方送花。
無論對方是否接受他的花,他的測試任務都算完成,至于得分是否達标,得根據雙方測試任務的完成情況,進行綜合評判。
知道測試任務後,陸驚洵當即拿上憑空出現在他手中的向日葵,并尋了個最近的海洋劇場,利用廣播給林星傳達自己的位置信息。
他知道林星在聽到廣播後,一定會來二十五号劇場找他,所以他幹脆在那裡守株待兔。
陸驚洵得意仰起頭,似乎想要得到林星的稱贊。
林星無視他,反而問道,“你是怎麼說服工作人員啟用廣播的?我記得若是說謊不坦誠,你現在已經死了。”
陸驚洵臉色一變,撇嘴道,“沒說慌,可能是他看我可憐吧。”
陸驚洵心虛瞄林星一眼,見林星擺出一個死亡微笑,他當即老老實實道,“你年紀比我小些,可不就是小朋友嗎?”
“我就跟那工作人員說我小朋友跟我走丢了,是他自己理解成我孩子丢了,你說搞笑吧,呵呵。”
陸驚洵臉上笑嘻嘻,實則已經在默默擦汗了,他沒敢回想當時自己是如何痛哭流涕地焦急求助,才讓工作人員誤以為他孩子丢了的情形,這若是讓林星看見,他老臉往哪擱?
林星:呵呵。
“話說,你的測試任務是什麼?”見氣氛尬住,陸驚洵眼疾手快,順手接過林星手中的大束向日葵,問道。
此事翻篇,林星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劇場門票,說道,“觀看白鲸表演。”
“那走嗎?或許我們休息會兒再走?我有預感,這次我們的得分不會太低。”陸驚洵自信道。
“走。”林星邁開步子,朝右側的棧道去,這裡的票一經售出,不能退,但是餘票充裕的話,可以把觀看的場次提前。
二号海洋劇場離這裡不遠,但也不算太近,早些到那裡,或許還能改票提前完成測試任務。
陸驚洵便跟上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這次的測試任務會不一樣?”
“與阿雲丢失的記憶有關。”林星不緩不急,堅定補充道,“或者說,現在我們所看到的,所經曆的,正是當時阿雲與相親角的主人經曆過的點滴,而我們,正在沿着他們的腳印,一步一步走過他們來時的路。”
如果說每個測試空間裡都有幫助阿雲找回記憶的線索,那麼他們的測試任務不會是随機安排的。
清風酒肆裡的唱詞,寫的是阿雲和相親角主人的相遇,那麼在這裡,在沒有其餘線索的情況下,他們的所見所聞所感,都會是他們尋找相親角主人的線索。
加上他們房間裡的雙面刺繡畫,許晴在“照相館”發現的照片,都有标志性的向日葵,他們就更能确定,陸驚洵送出的這束向日葵,很可能是過去某個時間裡,阿雲送給相親角主人,或者相親角主人送給阿雲的禮物。
這樣想着,兩人心中多了幾分确信和安定。
重新來到二号海洋劇場,彼時九點三十六分,距離最後一場表演還有時間,林星說去改票,陸驚洵便站在原地等她。
來到售票處,林星将票遞進去,“麻煩幫我改個票,換成九點四十五分那場。”
售票員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她依舊頭也不擡,接過票掃一眼,指尖在鍵盤上迅速遊走,“九點四十五分這場沒票了,換不了。”
“我可以不要座位,讓我進場就行。”林星說。
“不行哦,這不符合規定。”售票員将票遞回來,擡頭見是林星,她沒多言,隻說道,“下一位。”
林星捏着票,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隻好往回走,她思慮着,隐隐覺得是不是他們還遺漏了什麼線索。
如果說這個測試空間的線索需要他們帶入情境進行角色扮演,那麼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顯然已經可以結束測試,但是程序沒有讓他們改票成功,進入劇場去完成最後的任務。
或許,情境還沒完。
果然,林星往回走到陸驚洵旁邊,陸驚洵正想說些什麼,擡頭便見前方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幾個像保镖一樣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撥開人群,步履匆匆從那頭奔過來,邊跑便搜尋,似是在找人。
來到劇場外的橫欄,他們四處張望,逮着身形相似的少年就掰過他們的臉來确認,有的直接跨過橫欄進入劇場,他們氣勢洶洶、聲勢浩大,仿佛要将這裡翻個底朝天。
經理恰好在這個劇場巡查,他見勢不對,立即呼叫人前來幫助,自己上前,正要阻攔警告,這時見一雍容華貴的女人姗姗來遲。
女人約摸四十歲,墨發盤起,珍珠吊墜步搖以作裝飾,深青色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舉止優雅,氣場十足。
她闆着臉從人群中走來,銳利的目光如同獵豹一般在人群中掃視,她全然不顧路人注視的目光,對那幾個保镖道,“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找到他。”
她語調緩慢,卻有極強的威迫感,她橫沖直撞上來,叫那原本想要阻止她的經理臉色一變。
陸驚洵拉着林星的衣角暗暗退了幾步,打算先看看情況再做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