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瑤兒!該起來背書了!”飛花坐在蘇予瑤的床邊,拍着蘇予瑤的屁股喊道,“再不起來,就别怪本宮打你了!”
“啊?”蘇予瑤揉着眼睛坐起身,看着飛花嚴肅地模樣,欲哭無淚地說,“飛花……你怎麼又變成卿月娘娘啦?!”
“白耳!瑤兒醒了,快給她梳妝,早飯後去我的房裡背書!”飛花厲聲說道。
“啊?是……娘娘!”白耳輕聲應着。
蘇予瑤苦着臉望着飛花離去的背影,不爽地在床上打着滾,“我不要背書!不背!不背!”
“诶呀!我的小姐啊!您就聽話吧!昨晚您都闖禍啦!”白耳把蘇予瑤拽了起來,說道,“昨晚您喝多了酒,拉着管樾公子非要讓他陪您喝!把管樾公子惹怒了!就連祁門大人都有些生氣了!”
“啊……然後呢?”蘇予瑤還在等着她闖的禍。
“祁門大人就說,讓您今天什麼都不要做,就好好背書寫字!飛花仙子今早醒來,就變成了卿月娘娘,飯都沒吃就來叫您起床了!”
蘇予瑤聽了半天,眨巴着眼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我闖禍了嗎?我闖什麼禍了?”
“诶!您拽着管樾公子喝酒,這就是禍!”白耳輕聲說道,“管樾公子有心病!他的東西誰都不讓碰,更别說讓别人碰他的手了!他的衣服用品都是一塵不染的!他的房間也極少有人進去!就連管箫大人都很少觸碰管樾公子!”
白耳一邊幫蘇予瑤穿衣服,一邊說,“小姐,您昨天不光碰了管樾公子的手!還把他拽倒了!您還……把您喝過的壇子,怼到管樾公子的嘴裡,氣得管樾公子滿臉通紅!”
“啊?!”蘇予瑤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我有點記不清了……不過,就因為這個罰我背書寫字,也太嚴厲了!這又不是我的問題……是管樾的問題……誰讓他那麼愛幹淨……”
蘇予瑤梳妝完畢,偷偷邁出房門,躲着飛花,跑向祁門和管箫的院子。
“祁門伯伯!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您就别讓我背書寫字了!”蘇予瑤圍着祁門轉着圈說道,“再說,那是管樾給我的梅子酒,我以為就是普通的果子酒而已,沒想到酒勁那麼大!”
“瑤兒,我們住在九郊堂,就要守九郊堂的規矩!你昨晚醉酒失态,不僅壞了這裡的規矩,還丢了玄風的臉面!”祁門嚴肅地說道,“做錯了,就該罰!你有什麼不服氣!還賴管樾的酒……”
“伯伯……您怎麼也開始罰我了?!”蘇予瑤挽着祁門的胳膊,撒着嬌說,“您不是最疼我的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祁門本來就疼愛蘇予瑤,看着她這副小模樣,更狠不下心來。
他點着蘇予瑤的額頭,低聲說道,“你呀!人家管樾那麼愛幹淨,被你氣得差點燒衣服!管箫大人不好意思說什麼,如果我再不罰你,讓管箫大人和管樾怎麼想?”
蘇予瑤撅着嘴說,“我也不知道管樾有愛幹淨的病啊……”
“你這個孩子!怎麼能說人家有病……”
“瑤兒小姐!您這麼早就起來啦?”管箫哈哈笑着走了過來,向祁門低身拜道,“祁門大人昨晚睡得可好?”
“哪裡能睡得着啊,剛來第一天,我們瑤兒就闖了禍!”祁門嚴厲地瞪了一眼蘇予瑤,又陪着笑臉問管箫,“不知道管樾公子……氣消了沒有?”
“哈哈哈哈哈!這算什麼闖禍!是樾兒太過于講究,你們可别往心裡去!”管箫笑得很爽朗,“瑤兒小姐,今天您想做什麼?我讓樾兒陪你!”
“我……”蘇予瑤瞄了瞄祁門,說道,“管箫大人,祁門伯伯罰我今天背書寫字呢,我哪都去不了……”
“嗯?”管箫疑惑地問道,“祁門大人,為何罰瑤兒?”
祁門捋着胡須微微笑道,“哪裡算的上是罰啊,就是平日裡讓她背書寫字而已!”
“伯伯!既然是平日裡的背書寫字,那您就給我放一天假吧,我剛來九郊山,我想先玩兒……”蘇予瑤接着祁門的話茬說道。
祁門無奈地笑道,“這個瑤兒什麼都好,就是愛闖禍、不學習,真是氣人!”
“诶呀!祁門大人,瑤兒小姐好不容易來這一趟,您就看我的面子給她幾天假,讓她好好玩一玩,等回家了再背書寫字,也不遲啊!”
“這……”祁門捋着胡須猶豫着,說道,“瑤兒,你先去向管樾公子道歉,如果他同意不罰你,那伯伯就給你放假!”
“好!我這就去跟他道歉!他住在哪?”
“樾兒住在守靜堂,從朱雀宮上去,第一層就是了!”管箫笑着說。
蘇予瑤笑着屈膝說道,“謝謝管箫大人!”說完,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蘇予瑤從朱雀宮的宮門進入,踏上樓梯走了不一會兒,就到了第一層。
除了一個窄窄的通道和向上的樓梯之外,并沒有其他的道路。
難道是這個窄窄的通道?蘇予瑤順着窄窄的通道向前走着。
通道的一側是齊腰高的城牆,可以從這裡看到自己住的小院子,而另一側,就是陡高的崖壁,崖壁上修建着上層的連廊和房屋。
蘇予瑤一邊望風景,一邊悠悠向前走着,走到路的盡頭才發現這一層沒有房屋,隻有一道石門,石門上有一塊匾額,寫着“守靜堂”!
蘇予瑤好奇地邁步進入石門,順着青灰色的石階向上走去,直到頂端,終于看到了管樾住的院子!
院子由青石闆鋪成,十分寬敞、整潔,隻有一個水缸和晾衣服的竹竿架子,架子上挂着雪白的襪子和雪白的貼身衣物……
“真是愛幹淨,我的襪子都沒這麼白……”蘇予瑤又看向院中的小屋子,一間主屋,一個簡易的廚房。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呃……管……樾兒哥哥!你在嗎?我是蘇予瑤……”
沒有聲音?
她壯了壯膽子,走到小屋門口,探進頭看了看,屋子裡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整齊的衣櫃,簡單的床鋪……
“這麼幹淨?到底有沒有人住啊?”蘇予瑤走進屋子轉了轉。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管樾的吼聲把蘇予瑤吓了一跳。
“啊?管……樾兒哥哥,您去哪了?我……找了您半天……”蘇予瑤看着房門口臉色極其陰沉的管樾,慌忙退到屋外,“我……我是來跟您道歉的,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拉着您喝酒,還弄髒了您的衣服……那個……您就原諒我吧!”
管樾沒有聽蘇予瑤說話,而是自顧自地拿着掃帚把屋子掃了又掃。
蘇予瑤看着管樾掃地的樣子,不敢再亂動,什麼病嘛?我進屋走了兩步,就掃地!這麼嫌棄我……
“出去!”管樾歸置好掃帚,看着蘇予瑤說道。
“我……”蘇予瑤看了看周圍,不解地說,“我……這不出來了嗎?”
“出去!”管樾指着院門說道。
“啊?連院子都不讓我進?!”蘇予瑤有些惱怒,“你就這麼嫌棄我?!”
“你出不出去?”管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盯着蘇予瑤髒兮兮的鞋子說,“滾出去!”
蘇予瑤也被管樾的态度惹惱了,她順着管樾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不滿地說道,“看什麼看!鞋子髒怎麼啦!這不是很正常嗎?!走路哪有鞋子幹淨的!”
“滾!”管樾指着蘇予瑤吼道,“給我滾出去!”
“我就不!就不!”蘇予瑤跺着腳說道。
“你!”管樾瞪着蘇予瑤的腳,氣得雙手發抖,“你站那别動!”
蘇予瑤看着越來越生氣的管樾,心裡越來越舒暢,她在院子裡來回走着,說,“管樾!我本來是向你道歉的!結果你是這個态度!你還教訓我,說我态度不端!我看你才是态度不正!”
管樾看着逐漸放肆起來的蘇予瑤,緊握着拳頭,瞪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給我!站住!”
“讓我站住也可以,你去跟祁門伯伯說,不罰我背書寫字,我就站住!”蘇予瑤掐着腰,說道,“否則,我就在這不走了!”
說完,蘇予瑤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當中。
“你等着!”管樾氣鼓鼓地走出了院子。
“你可快點回來!”蘇予瑤得意地喊道,“萬一我忍不住來回走,你回來又得收拾!”
蘇予瑤看着管樾不見了身影,便站起身,繼續參觀起來。
“嗯?這裡還有一個山洞?”蘇予瑤在房屋後身的崖壁上發現了一個洞口。
她輕輕地走進去,隻見洞内存放着大大小小的壇子,“是釀的酒嗎?”
她不敢亂動,轉了一圈就又走回了院子。
趁着管樾沒在,蘇予瑤裡屋外屋的又看了一圈。真是有毛病的人,屋裡連個椅子都沒有,來個朋友都沒地方坐!哦,對了!他有病,怎麼可能有朋友!
“蘇予瑤!”管樾回來了,略帶得意地看着正在院子裡溜達的蘇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