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你把經過說一下。”看着這樣的白耳,玄風也不忍心再責怪。
白耳機械地張開嘴巴,平淡地說道,“娘娘和素娥嬷嬷走了之後,瑤兒小姐就帶着小奴下山了,我們沒有錢,瑤兒小姐就說掙錢,她去給别人起卦斷事,掙到了錢,就買好吃的,後來,瑤兒小姐用最後的兩個銅錢買了一壺烈酒,小奴隻喝了一口,就睡着了,醒了之後,小奴就已經回來了,但是瑤兒小姐……沒回來……”說到這,白耳的眼睛更紅了。
一聽就是臭丫頭能幹出來的事!
“這一路,有什麼特别的事情發生嗎?”玄風問道。
白耳搖搖頭,“沒有。”
“那,丫頭什麼時候下車的,知道嗎?”
白耳搖搖頭。
玄風和祁門對視了一眼,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師徒二人又走到山門處的馬廄裡,想看看馬車上有沒有線索。
卻意外的發現,馬廄裡的白米糕一反常态的沒有吃草料,隻是站着發呆,肚腩都明顯消瘦。
一看到玄風和祁門,白米糕立馬焦躁地踱着步,還不停發出啾啾啾的叫聲。
“白米糕,你知道瑤兒發生什麼事了嗎?”祁門輕撫着白米糕的頭,試探地問道。
“啾!”白米糕點點頭。
白米糕站直身體,眼神射出冷冷地光,然後用前蹄向前一踢。
“這是啥意思?”玄風疑惑地看着白米糕的表演,思考着,“一個人,擡了手?”
白米糕啾啾的叫了兩聲。
然後,白米糕突然怔了一下,直挺挺地躺下去。
“倒下了?……糟了!”玄風拉着祁門說,“仙師,丫頭恐怕有危險!”
“白米糕,你看到的這些是在什麼地方?”玄風急切地問道。
白米糕啾啾的揚揚頭。
祁門連忙幫它解開缰繩,白米糕仰頭長嘯一聲,快步沖出了山門。
雪坡旁邊,白米糕停下了腳步。
“在這?”玄風望着茫茫白雪。
白米糕左右看了看,連日幾天的大雪,似乎也把白米糕的記憶掩蓋。
它更加焦躁地踏着步,最後竟然試探着邁進了雪地裡。
“仙師!”
“是!大人!”祁門嘭的一聲化成一株爬山虎,悄悄潛入到白米糕踏入的這片雪地當中。
過了許久,雪地突然如海浪般翻滾起來,一頂白色的暖帽逐漸從白雪之中浮現。
玄風看着手中的暖帽,再熟悉不過。這就是他和祁門為蘇予瑤定制的帽子,隻不過,這上面的一個破口顯得十分陌生。
“大人,這個口子,會是什麼弄的?”
“不好說,但是帽子上沒有血迹……”
“啾啾!”白米糕又急得團團轉,它擡起前蹄輕輕的點了點玄風的胸口,然後一怔,直挺挺地倒下。
“胸口?”玄風皺着眉頭說,“胸口受傷了?”
白米糕點點頭。
“仙師,都查過了嗎?沒有……别的了嗎?”玄風矛盾地問道,他想得到蘇予瑤的消息,卻又害怕在這裡得到。
“大人,不要多慮,既然沒有發現,就說明……瑤兒現在興許是安全的……”祁門說得自己都心虛,他也察覺到,恐怕蘇予瑤兇多吉少了。
而玄風心裡自然也明白,這麼長時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恐怕生還的希望也不大。
隻不過師徒兩人十分默契,即使他們都後悔不已,但誰都沒有說出埋怨的話。
蘇予瑤的失蹤比飛花的悔婚更讓玄風心力交瘁。起碼,飛花是安全的,而蘇予瑤卻生死不明……
玄風不停地放出蒲公英,可是沒有一顆蒲公英能帶回來蘇予瑤的消息。
臭丫頭!你到底在哪?!玄風的鼻子不自主的發酸。
“大人,剛才飛鷹傳回來消息,”祁門低聲禀道“八大将軍聽說您要交回無極道中,都有了動搖之心,看守巽宮天門的管箫将軍首先請辭,聽說您在履霜峰,便帶人趕了過來。他在黃裳城的集市上遇到了一個世家神算的小姐,花了幾個銅錢問了幾個問題,沒想到那個神算小姐,竟然也說,跟着新的有道天君沒有前路可走,所以……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将軍……”
祁門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玄風也越聽越覺得這個套路十分耳熟。
“丫頭!”
“瑤兒!”
玄風連忙又把白耳叫來,詳細地詢問當天蘇予瑤起卦斷事的經過。
白耳想了很久,才說道,“小奴實在想不起來了,隻是記得第一次起卦是在一個面攤,一共五個人,瑤兒小姐說了随風而走、自然落得個歸處之類的話,有個文質彬彬的人就給了很多銅錢,但是瑤兒小姐隻拿了九個……”
“臭丫頭!沒想到八大将軍請辭跟她有關系!”玄風氣惱地說,“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玄風突然落寞了下來,還能找到丫頭嗎?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說是兌宮天門有人要造反!澤淵大人讓咱們趕緊去……”
“什麼?!造反?!”玄風皺着眉,使勁揉着太陽穴。
祁門看着玄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心疼地說道,“大人,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您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再說現在您也不需要管理無極道中了……”
“我哪裡能睡得着?”玄風揉着太陽穴說道,“我本以為,交了無極道中,就會空閑下來,沒想到……多了這麼多羅亂……八大将軍請辭,飛花悔婚,臭丫頭失蹤……連仙山都沒有時間回去,現在天門又有人造反……”
他強打着精神,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