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南宮昱一會安排的戲,她就牙齒癢癢,但偏偏啥又幹不了!
玥兒凝視着她,溫柔款款:“我知道你的擔心,可事已至此,你也知我性子執拗。”
無聲地歎息又重又沉,心頭好似悶熱的天氣,風雨欲來。
雖預料到勸不動,不過臨了多少還是有些許的挫敗感,林言再次覺着綠毛老頭的話或許是真的,忘川水真的能忘情忘愛,她好想去搞點來給玥兒喝啊!
孤雲淨遠峰,綠樹入幽靜。
林言正失魂落魄地盯着一身血紅的嫁衣,玄色衣袍宛若黑雲壓來,她轉頭望着南宮昱發亮的眼,想着那夜他證實玥兒身上流着莫邪之血時,是否也如此興奮。
軒轅明夕察覺到了她的失落,方才找到暗室時,他已然明白南宮昱帶玥兒來此的目的,而看她此刻的表情,似乎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果真都知道。
指尖扣了又扣,林言窩着一肚子火,卻愣是給整了個沒法噴出。
南宮昱欣然道:“方才我與袁兄找到了地下暗室,那裡還有不少金銀财寶,想是他們逃得匆忙才未全部帶走。”
“走吧,我也去看看。”
玥兒的話剛出口,林言就死死将人拽住,她還未放棄,心頭一邊對狼崽子罵罵咧咧,一邊想着是否該裝瘋賣傻。
玥兒輕聲道:“别怕,我不會丢下你,一起去吧。”
怕,怕啊!!!
林言剛想着要不要裝個頭暈啥的拖住玥兒,哪成想腳步竟全然不受控制地邁了出去,貌似還挺急切。
這麼不受控制,用腳趾頭想都曉得是狼崽子搞的鬼!
林言那個氣,臉皮下的肉都抖成了風窩子,但偏偏看起來又很正常。于是她隻能瞪着荔枝眼,被玥兒牽着一步一步邁向那幽深的入口。
心底的掙紮在走入地下後化作了浪濤下的泡沫,盯着那悠然的狼袍,林言差點沒問候上他的祖宗十八代!
陰冷的地道内飄着腐猩味,無淚劍悠哉悠哉地飄着,貌似有些想作弄人。
白鸾一把将它叼在嘴裡,還不忘貼在石壁上飛。
加藍立在林言肩頭聳了聳翅膀,又拿藍羽輕撫着她發緊的側臉。
被這麼一摸,林言猛地感覺輕松不少。反正再不情願也下來了,當着狼人,她也不能表現得過于明顯而引起懷疑,便又強打起精神故作出一副輕松。
以至于在見到暗室裡的珠寶時,她表現得異常誇張:“天呐,眼睛都要閃瞎了哦,居然還有這麼多寶貝,發财咯發财咯!”
林言飛快跑到寶箱前,雙手一撈就抓上來滿滿當當的寶石,她放了一捧在懷裡,又繼續逮起一把,抱着滿懷珠寶玉石,嘴角也咧到了天上:“小姐你看,好多銀子,我們下輩子都不用愁吃穿了。”
看她做得一副沒心沒肺,軒轅明夕好似能感受到那泛着陽光的湖面,底下分明湧着暗流。
聞言,南宮昱卻擺出一副冷臉:“小蓮,這都是盜來的不義之财,萬萬拿不得。”
狼東西,又不是你家的,護什麼護!
瞥到玥兒微微搖頭,林言假裝不情願地嘟囔着嘴:“誰說我要拿了,就摸摸還不行嘛......”她的聲音越來越薄,好一會後才戀戀不舍地一顆一顆放下手裡的寶石。
目光卻跟着在周圍裝模作樣晃着的狼袍上。
見南宮昱在右邊暗室裡查探着,軒轅明夕不動聲色地走向左邊看起來,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未進最中央那間。
“這間屋子怎麼是空的?”
聽到玥兒的聲音,林言一骨碌倒掉滿懷的财寶,“呼”地跑了過去。她伸長脖子一看,隻見空空的密室中有一圈爐火燒焦的痕迹,荔枝眼頓然一愣。
果然同描述的一樣,莫幹劍就在此!
由于眼下并非望月,是以無法看到莫幹劍,但外圈燒焦的痕迹卻十分清晰。
明明是地下的暗室,卻吹來了一陣陰風,林言猛地起了身雞皮疙瘩,嗓子變得有些幹啞。想到莫幹劍,她急眼道:“小姐,我看這也不像有什麼線索的樣子,咱還是先出去吧。”
哪知她話音剛落,玥兒便直直地向那圈黑痕走去,步履生硬,似是被什麼蠱惑。而後又好似受了召喚般,竟将手伸至空中,如同在撫摸劍身。
眼看她就要做出拔劍的姿勢,林言吓得一股腦回過神,飛速上前扒下她的手,又心急地搖了搖:“玥兒,快醒醒!”
來自宿命的召喚無法被阻止,她即便明白卻依舊妄圖去幹預。
腦袋轟鳴,好似玥兒就要在此刻死去,林言不能讓她死去,怎麼能讓她死去。
這是任務嗎?不,那一刻她眼裡甚至連小愛心都不見了。又好似有一道瘆人的聲音,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