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菊芳,連忙上前解釋:
“這位小姐,這是我們高府的小姐,睦王府的準王妃。”
睦王,聲音低沉而有力:“韓小姐,再有三個月,便是我與靈玉的婚禮,到時你可一定要來。”
韓采玲聞言,心中震驚不已,她想起長安城中流傳的關于高家新找回的小姐的傳言,卻怎麼也無法将眼前這位與沈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與之聯系起來。她的眼神在震驚與疑惑間徘徊,一時語塞。
高靈玉望着韓采玲,心中同樣波瀾起伏。她記得那個在街頭偶遇,讓她心生莫名熟悉感的女子,正是眼前這位韓小姐。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卻也迅速恢複平靜,跟随睦王步入後堂。
“采玲,那真的是高小姐,崔妃娘娘的壽辰上,我見過。”史小姐,韓采玲的閨中密友,輕聲提醒道。
韓采玲卻像是被雷擊中,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不可能!”心中那份莫名的慌亂與不安愈發強烈,她不顧一切地沖出珍寶閣,隻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和一串未解的謎團。
高靈玉站在後堂窗前,凝視着韓采玲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哥哥,哥哥,今日我在街市上偶遇嫂子了!”
韓采玲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哪個嫂子啊?”
韓臯心不在焉的道,手中卻緊緊把玩着那尊溫潤如玉的白玉觀音,其上雕刻的觀音菩薩慈悲安詳,仿佛正靜靜俯瞰着人間的悲歡離合。這是他精心挑選,準備作為母親壽辰的驚喜。
“就是沈大人的夫人,顔如芝!”
韓采玲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急切,似乎想從哥哥那裡得到确認。
一聽此話,韓臯猛地擡起頭,目光如炬:“你在哪看到她的?”語氣中難掩驚訝與好奇。
“就在珍寶閣,可是不知為什麼,她似乎并不認識我,還跟睦王在一起,說是睦王妃呢。”韓采玲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韓臯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問道:
“可是高府的小姐?”
“對,那個丫鬟是叫她小姐。史家姑娘也同我說,那是高府的小姐,可她的容貌與嫂嫂簡直如出一轍。你說沈大人他……”韓采玲的話音未落,就被韓臯打斷。
“沈兄應當見過她了,”
韓臯緩緩說道,并放下手中的觀音像,
“聽說高家那個過世的表哥屍體,就是被高小姐發現的。想來,沈兄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韓臯心中五味雜陳,難怪沈兄最近總是神色憔悴,案子也進展緩慢。那姜家更是步步緊逼,差點就要上奏朝廷了。畢竟這事與韓家也脫不了幹系,他不得不時刻提防着。
“沈大哥和她見過,那她……”
韓采玲說到這裡,話音一轉,繼續說道:
“難怪那睦王見到她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原來他早就對嫂子情根深種了。我就說以前每次我與嫂子出門,怎麼都能遇着他,原來他早就相中了嫂子。”
“她現在是準睦王妃了,朝廷已經下旨了。”
韓臯無奈地說道,心中暗自感歎世事無常。以高家現在的情形,與皇室聯姻無疑是最佳選擇。
此時,屋内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各懷心事的臉龐。韓臯手中的白玉觀音在燭光下更顯溫潤,仿佛在默默訴說着世間的悲歡離合。而韓采玲則低頭沉思,心中滿是對嫂子的懷念與對睦王的憤怒。
“唉,這世間之事,真是變幻莫測啊。”韓臯長歎一聲,将手中的白玉觀音輕輕放下,就是不知有人是不是能放下這份執念。
“王爺,張管家來了!”一名侍衛匆匆步入内堂,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打破了室内的甯靜。
睦王正斜倚在軟榻上,目光溫柔地注視着正在挑揀桌上琳琅滿目飾品的高靈玉。那些飾品在燭光下閃爍着璀璨的光芒,與她的氣質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到侍衛的禀報,睦王的臉色微微一沉,顯得有些不耐。
“何事?”
睦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靜夫人……”
侍衛的話還未說完,睦王的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高靈玉的手指輕輕觸碰着一隻鑲嵌着寶石的簪子,聽到“靜夫人”三個字時,她的動作微微一頓,随即恢複了正常。
她擡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睦王,淡淡道:“有事,你先回去吧,我無事。”
睦王看着高靈玉那清冷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歉意。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溫和:
“府中急事,改日我再去高府與你細說。”
說完,他轉頭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保護好高小姐!”
“是,王爺!”
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目光堅定地看向高靈玉,仿佛是在向她保證自己的忠誠與勇敢。
睦王轉身離開,他的身影在燭光下拉長,顯得孤獨而落寞。高靈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